“你是多么优秀敏锐的警官,我无论画出多么艳丽的鲜红,都不及你的灵魂。”
她坐好,故作无意,话语却分明尖锐。
“严拾。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抱着画架,温润得像是古代世家公子。”
她搅着手中的咖啡:“4.17案的打火机,5.23案的婚戒,7.11案的眼镜碎片……六件案子,你桩桩件件以灵感粉饰巧合。”
严拾轻轻叹口气。
他摇摇头:“如果你真的是有理有据的怀疑,我此刻将在审讯室和你说话。
可这是你家客厅,说明你不过是……又在和我玩侦探游戏了?”
“那些找不到的证物,和我这个画家有什么关系呢?”
多么无辜的男孩子呀。
多么技术高超的画家,多么痴迷艺术的学者。
在她的沉默下,严拾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手凑近脸颊,用指尖托着下巴,身体前倾,逼近她。
“你现在……被困死在原地的破败不堪,能飞越常人世俗,理解到我追求的东西吗?”
他看着背景墙上的她被割破的婚纱照:“在你的侦探游戏结束之前,我一直祝福你。”
“祝福你……”
他拖着长音,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们初见的画廊是个环廊。
往前抑或往后,往左抑或往右,都是严拾的画。
油彩泼洒间重重遮掩,他的灵魂被禁锢在画纸上。
来参观的她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出这处环廊。
严拾收敛微笑:“祝福你……找到我。”
“卡——!”
导演一声令下。
“不错!
情绪都到位,保一条!”
回头又拍了几条,连着特写,将镜头怼到路澄眼前。
路澄轻巧瞥过来一眼,导演在那边嗷嗷叫唤。
“对对对!
就是这种无辜地蔑视终生的感觉!”
“眼睛向下看,再慢慢往上抬起来,好!”
“要一点点疯狂,一点点就行,啊呀你疯过头了,疯过头了有点缺心眼儿了!
对,逼格稳住,轻笑,轻轻……很好!
非常好!”
路澄演完戏,觉得命都要没半条了。
对眼神的要求好高啊,都快斗鸡眼了!
桑德霓这个时候,连夜搭飞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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