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陈庭宴不由得想笑,季严凛当年的体格在欧美人里都算好的,现在一块草莓都叉不起来?
偏牧念河还信了,声音又软下来:“那你张嘴,小心点,不要扯到嘴角的伤口。”
季严凛高兴了:“好的baby。”
陈庭宴彻底听不下去,关上了门。
病房里面,季严凛视线从门板上收回来,不着痕迹的挑了下眉,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将人揽过来,吻她额头,声音黏糊:“你再陪我睡会儿。”
陈家的私人医院,高级病房和别墅客卧没太大差别,双人床宽敞舒适,季严凛睡在中间,两边还有足够的位置。
牧念河本就想离他近点,环顾四周,也不扭捏了,干脆脱了鞋和外套,掀开被子一角,窝到季严凛身边躺下。
熟悉的冷檀木香和陌生的床品味道交织让她莫名心安,在她窝过来的瞬间,季严凛也身体用力,吃力的想靠近她一些。
“诶,你别乱动,小心扯到伤口。”
牧念河连忙按住他肩胛,又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一些,面对他侧躺着,与他枕在同一个枕头上。
再次呼吸交缠,瞬间填满失而复得的心,牧念河幸福的想掉眼泪,问他:“昨晚的电话是你挂的?”
“嗯。”
被子下,季严凛牵住她的手,他的指尖温暖干燥,满满的安全感。
牧念河又想哭了:“怕吓着我?”
季严凛:“差不多吧。”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他整个人被撞的飞了出去,疼痛让他神思逐渐混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判断自己的车子是被撞到了路边的草丛里,而沿海的这条路离市区很远,并不易被发现。
万一她在电话里一直听不到有人救他的动静,这对她来说无异于凌迟,他只能挂掉电话。
天知道,他那时候有多害怕,怕车子爆炸吓到她,也怕自己活不下来,以后再见不到她。
牧念河把头在他肩膀下埋的更深了,没一会儿,季严凛感觉肩膀传来湿热。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心疼的沉出口气。
他现在一身伤,连抱她一下都不能。
没一会儿,牧念河的呜咽越来越大声,一抽一抽的,她想忍住,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外溢。
“季严凛...”
她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可叫了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抱着他哭。
哭了快十分钟,季严凛被她哭的声音也酸哑了。
他无奈的抬起手,忍着疼把她往怀里揽,安慰:
“宝贝,别哭了,你这么哭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灾人祸,旦夕祸福,他哪能跟她保证下一次不会出现相同的情况,况且就算他说了,牧念河也不会信。
季严凛只能侧过脸碰她额头,叹气:“我以后都走着上班,再也不坐车了。
下次出差,我提前半年出发。”
“你真是病了嘴上也没把门的。”
他一本正经的开玩笑,牧念河也给面子的笑了,想了想,撑起身子在他唇心微微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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