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11岁的小姑娘从头到尾都很配合,疼得浑身抖,眼泪冷汗湿了一床单,也没有一点挣扎。
“做完手术,小丫头疼得有些神志不清,小手揪住我的袖子,很天真地问我:我乖乖听医生的话了,你们可以带我去找妈妈了吗?”
陆清亨学着小女孩的稚嫩语调。
接着又用正常语气说:“后来我听说,她是沈夫人从江南哪个小城里买来的,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也去世了,跟着年迈的奶奶过。”
“估计是她不肯来,就撒谎带她来京城找妈妈,把小丫头诓了来。”
陆清亨说到这,冷笑了一声,“这事儿做的,真t缺德。”
顿了片刻,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些怜悯:“真是个小可怜。”
这话,傅昀堂也说过。
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惨烈妖娆,如盛放的彼岸花,朵朵都灼人眼眸。
陆清臣的眸光不经意从上面扫过,滞留了两秒。
……
次日六点多,沈奴在医院病房醒来。
手腕阵阵刺痛,但她神色平静,毫不在意。
这点疼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这是间单人病房,她躺着,身上换了粉条纹的病号服,乌黑浓密的长铺散在枕头上,脸色苍白透明,像琉璃雕刻出来的美人,精巧又脆弱。
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过了多久,护士来给她挂吊水,见小姑娘楚楚可怜,也没个人照顾,生出些同情,问她:“你家里人呢?”
沈奴眨了眨眸,笑着回答:“他们不在京城。”
护士看了看她打了石膏的左臂,割腕,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语气中的同情之意更重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活着最重要。”
沈奴笑了笑。
护士叹了口气,走了,她刚走,沈奴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奴沉默了片刻,才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手背扎着针,拿东西时有些痛,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来电是一串没备注的号码,但是她认得是谁的。
陆云谏的情人,卜晓寒。
接听,听筒里传出年轻女孩的声音:“沈奴,云谏知道我是故意的了,他很生气。”
沈奴第一次被安排去见陆云谏,卜晓寒失足落水,生命垂危。
彼时,卜晓寒刚流掉一个孩子,陆云谏格外疼惜她,接到电话就赶了过去。
沈奴第二次被安排去见陆云谏,卜晓寒住处失火,她被困火中,情况危急。
陆云谏接到电话也赶了过去。
电话里,卜晓寒又说:“我没法再帮你了,你想想别的办法吧。”
收了线,沈奴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渐渐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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