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她也就好了。
随着歌谣重复,她渐渐地也不那么痛,那烧灼着的蓝色火焰也不再肆虐无顾,火光越发趋向柔和,汇成一股暖流,缓缓冲刷她全身。
经脉在这一冲刷下,以目之可视的速度慢慢变宽变厚,随即,火光偃旗息鼓,逐步止于经脉之下,而令曲陵南高兴的是,那股青玄心法的娟娟细流又再度重现,绿色的气息宛若潺潺溪水,静静游走全身,再归入丹田,于那团火气周围凝成雾状。
曲陵南这下看清那团东西到底长什么样了,状若鹅蛋,大小也相仿,此时安静卧着一动不动,全然看不出刚刚折磨得她要死。
小姑娘很高兴,她心中充满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她睁开眼,动了动筋骨,再度发现身上的伤势基本痊愈,拉开衣襟看肩头,已无红肿,仿佛从未受伤。
曲陵南闻得身上一股臭气腥气,实难再忍。
她站起走下蒲团,行至取水处,脱下衣裳舀水洗净,搓了半天才将肌肤原本的颜色显出。
这一次入定也不知过了几天,师傅吃了那蛇脑,也不知身子好点没,曲陵南一路想着,一路将自己洗刷干净。
洗完了,才发觉原来那套衣裳已残破不堪,且污秽无法清洁,看来是报废了。
曲陵南叹了口气,打开师傅送的储物袋,自内取出一身洁白的道袍。
那袍子质地触手光滑柔软,还有隐约光泽,比当日镇上见着那些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身上穿的绫罗绸缎也不差。
曲陵南抖了抖那袍子,垂坠自如,揉了揉,也未见生褶皱。
她原本担心师傅穿过的,自己穿必定不合身,哪知一穿上,那袍子便自行调整大小,宛若量身定做一般。
曲陵南这下高兴了,她一生中从未穿过这等好衣裳,不仅轻薄细软,且虽身处寒洞,却不觉寒意。
真是好东西。
曲陵南啧啧赞叹,摸着身上的新衣,忽觉师傅以往日子只怕过得不错,这等好衣裳,他随手便给自己,也未见得多心疼。
那小储物袋中尚有好些个玩意,瞧着都很值钱,她虽未见过多少修士,也没什么见识,只当日所遇郝平溪、张澹梦二人,那师兄弟二人穿的可不如自己身上这件。
郝平溪送她的匕首,也明显不如师傅给的短剑多矣。
小姑娘喜滋滋地想,这师傅没拜错。
她心下对师傅好感大增,便开始瞎操心,师傅瞧着体弱多病的模样,要不信早陨,她可怎么办?
那不是又跟死了娘亲那会似的,一下孤零零了么?
小姑娘心里绝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她系好腰带,顾不得绑好头发,蹬蹬地发足狂奔,拐过数个甬道,跑到师傅呆的岩洞那。
她从未进去,但此时却有说不出的焦虑,生怕一进去,就见着师傅病重不愈的模样。
曲陵南抬足便闯,然金丹后期修士的洞府岂是她这等练气期弟子能进的,还未靠近,就被一股力道阻住,她再三再四硬闯,那力道反弹甚大,砰的一下将她狠狠摔到地上。
“师傅,师傅你在不在?师傅你好些了不曾?师傅你应我一声啊师傅……”
曲陵南在洞口大叫起来。
她叫了半天没人管,忽而想起自己闭关入定时,身外诸事是一概不知的,想来师傅也是如此,那她这么嚷嚷,没准会扰乱师傅心神,反而害了师傅就不好了。
这么一想,小姑娘不敢再出声,小心地对着洞府道:“师傅,我再去给你宰两头虫子补补啊,你慢慢修炼。”
她转身要走,想了想又不放心,转头对着洞口道:“师傅,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喊我,晓得吧?”
她说完便又跑开了。
此时洞内孚琛睁开眼,皱了皱眉,然用神识一扫后,又复有些惊奇,不禁喃喃地道,“还真给她练到青玄心法二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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