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日都要被悬吊在房梁中放血,直至无血可放之后,还要被拉到人市,当成牲畜一般贩卖。
还有一些不明就里的行路投宿之人,一旦进了这“屠人庄”
,也就永无出庄之日……为防有人逃出告密,他还从绿林中弄了一种哑药过来,这些人吃得久了,便都成了哑巴……
();() 徐恪闻听此语,不由得心中激愤莫名,“啪”
地一声拍在桌上,直将那桌子拍得震出了裂纹,桌上杯盏也尽皆震落于地。
他霍然起身,怒道:
“想不到我煌煌大乾之下,竟有如此无恶不作之人,我泱泱天朝之内,竟有这般惨绝人寰之境!”
祝恒发哀叹道:“咳!
公子……大灾之下,人如猪狗,命若蝼蚁啊……”
徐恪问道:“这恶贼如此无法无天,你们……就无人报官?”
祝恒发泣道:“这祝家庄方圆百里内,到处都是灾民,听说就连那许昌城里每日都有许多灾民抢粮闹事,官府只想着派兵镇压,尽力守城,谁还来管你庄子里的事啊?再者,那祝千辕号称‘千人屠’,功夫这般厉害,手段又如此残忍,众人都慑于他的淫威,任谁都不敢出去告发,老朽……老朽也是……”
徐恪温言道:“老人家……莫要自责,昨夜你先拒我于门外,后又将我安置于偏房中,这番拳拳相护之意,徐某已然心领。
你等手无缚鸡之力,自非那恶贼对手,遇事自保也是人之常情,如今,这‘千人屠’恶贯满盈,已被徐某料理,老人家亦可放心了……”
祝恒发思忖了片刻,又问道:“徐公子,首恶虽已除,奈何这庄子里,还有他‘千人屠’手下的十二个喽啰。
公子要不要也……”
徐恪摆手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既然这些都是喽啰之辈,便也不必赶尽杀绝,你且将他们尽数唤来,待我教训之后,尽皆遣散就是……”
祝恒发此时已将徐恪当作天神一般,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那祝管家当即命几位家丁将合庄上下的气死风灯尽皆亮起,又命人一边将那十二位喽啰尽数叫到了前院,一边还将那“千人屠”
祝千辕的五段尸身也抬到了前院正中。
这十二个喽啰原先也不过是些拦路抢劫的草寇,在大灾之区无非是讨一口饭吃而已,所行的坏事多数也是被那“千人屠”
逼迫而为。
如今,他们眼见“千人屠”
已然尸横于地,又听闻那年轻的徐少侠武功入神,当即便都尽数跪倒于地,口呼饶命……
徐恪秉持“首恶已除,余犯不问”
之意,将这十二人大声训斥了一顿,最后一句:“若再行不法之事,被徐某闻知,便形同此贼下场!”
直吓得这些喽啰又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
徐恪便挥挥手,命其自行散去……
祝恒发又带着徐恪一间房子一间房子地看去,只见每间屋子里都关着人,少者十余多者数十人,尽皆是些脸色惨白手脚枯瘦如柴之人。
这些人手指与足趾之间伤痕累累,显然是不断被人用刀刺破之故。
他们平常被刀割放血之后,就要被祝千辕喂一些活血生津之药,庄子中称为“肥药”
。
这些喂食了哑药与肥药之人,日日被刀割放血,但祝千辕于这放血的间隙却把握得颇有分寸,这些人放完血后,性命却都能残延苟活,那“千人屠”
将这些专供放血之人都称为“血鸡子”
。
这三十余间屋子中,竟关押了数百个“血鸡子”
……
有一进小院,两边各有两间厢房,里面却关押着二十几个壮年男子。
这些人在庄子中专做染布印布等各种苦役杂活,被祝千辕称为“公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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