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要么我太傻没发现什么证据,要么他太精明,没让我发现证据,他以前就说过,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或者我不该知道的,我查他手机也没用,”
她觉得小助理那次的对话如今想到特别有意思,让人恍然大悟,亏她还为自己无休止的追责愧疚,这不没冤枉他嘛,嗤笑说,“没想到他阴沟里翻船,把话说太满,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啪啪啪打脸的感觉。”
“或许他以为这件事会一直隐瞒下去,”
展静认真地看着她,“你俩应该好好谈谈。”
冯清辉嘴角勾勒一抹嘲讽:“也或许他们到现在都有纠缠,至于以前呢,反正我在东屿,他在南山市,只要那边安抚好了,我每次过去该收拾收拾一下,也就隐瞒过去了,丝毫不影响他坐享齐人之福。
不瞒你说,我当时是有这种感觉的,我也曾想过,他会不会有别得女人,只怪他太谨慎了,到如今人家找上门,我才知道原来真有那么多故事……女人的第六感,还是相当准确的……大概他们没谈好筹码,崩盘了吧。
我是顾初旭我也不会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跟我在一起后,还跟她有纠缠。”
她看着展静耸肩摊手,故作轻松说:“他如果有很多女人,跟只有一个女人,还不太一样……当然不管很多女人还是一个女人,我都不会隐忍。”
只可能让她受辱程度有所区别,她舔了舔红唇,“这几天我有时会觉得像做梦一样,有时又想,是了,的确应该是这样,否则一个单身男性公寓里,为什么会有拆封用过的套子。”
她想往最坏之处想,因为那样想了,她就可以彻底割舍了。
尽管有些悲观。
冯清辉跟展静谈完话心情舒畅很多,因为工作属性的问题,她结识不少各个圈子的人,想委托个靠谱的律师很简单。
中间人介绍了一位,冯清辉太懒惰,也不想当面约见,只在电话里把情况详细讲了讲。
冯清辉下午回冯家,在楼门口树荫下看到顾初旭的车子,尾灯闪烁着,瞧见她落下车窗,露出一双,忧郁的,在她看来有些做作的眼睛。
他竟然没敢上楼,大概是因为羞耻心,或许还摸不清她有没有告诉二老,所以不好轻举妄动,如果是后者,那么他更有心机。
毫无疑问,顾初旭一直都是个容貌出众的人,有棱有角,从前是清秀,时刻漾着一抹笑,如今笑容少了,多几分稳重成熟,眼里不经意流露出商人的算计。
年少无知那会儿,冯清辉曾告诉友人,她喜欢腹黑深沉,城府深的男人,可以谋算天下人,但唯独不会对她耍心眼,这是一件多自豪值得炫耀的事。
可如今这份算计轮到她头上,世界就变得没那么美妙了。
这几年她的心路历程,还是有所进步有所成长的。
他打开车门下来,冯清辉一动不动看着他,冷冷的,淡淡的,两人一言不发地凝望彼此。
这场景让她想起一夜情那次,也是这样对望,不过那时她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和铺天盖地的思念,现在只有铺天盖地的悔恨,且悔的肠子都青了。
好像别人都在走直线前进,而他俩固执地画了个圈,兜兜转转回到原点,还真是讽刺。
田瑞兰以前爱说她,你这丫头从小就一根筋,告诉别人前头有坑,人家就不去了,你非要去,非得摔个大跟头,摔出血包才知道痛。
某位心理学家说,忘记一个男人跟戒烟戒酒是一样的道理,当你不再为其冲动,并且摆在面前都察觉不到冲动时,说明你对他不再上瘾。
冯清辉这一刻觉得自己还挺争气。
她用尽量疏离客气的语气询问:“来找我吗?什么事?”
“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说吧。”
顾初旭盯着她,视线一瞬不瞬,好像被凝固在她脸上,“手表的事,是我最后一件隐瞒你的事,不敢告诉你就怕你会这样,所以我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并且找人刻上字。
我想用最简单的方式,降低对你的伤害。”
“那我买的那块呢?”
“丢了,我想大概是丢了,”
他动了动嘴起皮,只能这么解释,“那段时间有些混乱,但我的身心都是忠诚的。”
“不是丢了就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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