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有事吗,”
秋梨提了手里的食盒晃晃,“我亲手制了些梅子酒,还有几方小点心,都是我们家乡口味,想让你尝尝。”
无功不受禄,秦葶虽未读过书,但是这点还是懂的,“多谢你了,这东西我可不能白要。”
“得要,得要的,”
秋梨亲昵的拉起秦葶的手,指了眼前雨花阁,“咱们进来说话。”
雨花阁是一座空楼,里头房间众多,先皇在时,顶层是为观景用,后来便闲置了,偶有人来打扫。
因离华宵殿相近,有闲人也不敢在此处逗留,生怕惹麻烦。
行至一楼暖室,秋梨才将食盒放下,取出里面一壶香酒,两只空杯,还有两碟细点整齐摆好,而后拉着秦葶坐下,“秦葶姑娘,你快坐。”
话落,她便起壶抚盖斟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送到秦葶面前,“秦葶姑娘,我与妙才人初来乍到,我或有许多失礼的地方曾冒犯过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今日特带些东西过来,向秦葶姑娘赔罪。”
“哪里的话,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哪有冒犯不冒犯一说,那日妙才人还赏了我们银子,还没来得及谢恩呢。”
常在宫里走,漂亮话也随旁人学了许多,秦葶如今也可以信手拈来。
“听说你是在御前很得脸的人,”
话未说完,秋梨自身上掏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自手底慢慢移到秦葶面前,“我家妙才人,胆子小,心思又不多,往后有什么,还请姑娘在皇上面前为我家才人多美言几句。”
“这是......”
秦葶见着她递过来的花里胡哨的两张纸,一时也认不出是什么。
“这一百两的银票你且拿着,当是我家才人见你投缘,送你的。”
银票这东西,秦葶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当真开了眼了,抬手便是一百两,若换得藕,她得挖上四十年。
“这是做什么,妙才人太客气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宫女罢了。”
“哪里话,御前的人,我就瞧着你面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不晓得秦葶姑娘肯不肯赏这个脸。”
秋梨香银票又往秦葶前面推了一推,话说的冠冕堂皇。
这银钱秦葶当真不敢收,于是又推了回去。
银票轻飘飘的,秦葶手劲儿一快,落在地上,“这些就不用了,交朋友我自是乐意的,妙才人看起来知书达理,想来身边的人也是不错的,能与秋梨姑娘交朋友是我秦葶的荣幸,还希望秋梨姑娘不嫌弃才是。”
先前齐林在外收礼时也是这般说的,秦葶亲耳听到,到不想这么快就能用上,漂亮话倒真是管用。
秋梨将那两张银票自地上捡起,暗想着是不是秦葶觉着少,可送出去自也没往回收的道理,且就在那里放着,顺而举起杯来,同秦葶道:“秦葶姑娘是御前的人,是我高攀了才是。”
秦葶亦有样学样举起酒杯,与她轻碰一下,只听秋梨又道:“这酒味道香醇,配着这点心吃最是不错,你快尝尝。”
似模样像的凑在鼻尖儿一闻,一股梅子香气配着酒意直冲鼻腔,味道当真不错。
她似也没多想,举着杯子一口饮下,满口的梅子香。
见她喝下,秋梨眼中笑意更浓,亦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多时,雨花阁的小室内有杯盏落地之音隔着门板传来。
......
到底不是春日,夜色来的很快,华宵殿里已经燃了烛火。
齐林黑着脸匆匆自外碎步奔来,停在何呈奕面前。
何呈奕只瞧他一眼,便知有事,手上朱笔未停,便问道:“何事?”
齐林几欲开口,可话到嘴边实难开口,于是轻步上来桌案边,仅用他与何呈奕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线道:“陛下,雨花阁的暖室内,似有侍卫和宫女在.......”
“声音弄的不小,在外头都听得见.......”
这种事儿在宫里也不奇怪,先皇在时,宫里也曾有过此事,男女在一起看对眼了,倒也说不出对错,何呈奕也是一笑置之,“这种事儿你处理不了吗?何需过来问朕。”
“是......皇上所言及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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