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叶远思说的话有点玄乎,沈辞柔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还是乖乖在沈府拘了几天。
转眼就到了月中旬,沈辞柔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听说长安城里还是风平浪静,她终于憋不住了。
入夏后沈辞柔就只穿清凉宽松的襦裙,提着裙子在东市晃了一圈,本着撞运气的心态去近水楼逛逛,居然真的撞上了无忧。
无忧也换了夏衣,穿了身圆领袍,领口叠成翻领,革带勒出劲瘦的腰身,怀里倒还是抱了把七弦琴。
沈辞柔凑过去看了看琴,抬头问无忧“我瞧着这琴不像是先前送去霍乐师那儿修的那架?”
“那架琴早就取回来了,放在家里,不敢随便拿出来用。”
无忧大方地让沈辞柔查看怀里的琴,“这架我也用了有些年,习惯了。”
沈辞柔点点头“那你现在是要去弹琴,还是弹完了?”
“是演奏完了。”
沈辞柔敲了敲手腕“接下来还有事吗?”
无忧摇摇头“应当没有。”
“那我给你找个事儿做。”
沈辞柔一拉无忧的袖口,“陪我逛东市!”
沈辞柔遇见无忧时午时已经过了大半,东市的食摊上沈辞柔什么东西都想尝尝,和无忧在一起又格外没有时间观念,逛着逛着就连申时都要过了。
眼看着快到坊市闭门的时间,沈辞柔急了,三两口吃完了手里剩下的小食“快闭门了,我得走了。”
无忧倒是不急“是快闭门了。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在安兴坊,从东市北门出去,很快就到了。”
沈辞柔摇摇头,想想又问,“你住哪儿?”
“还是送一段路吧,免得遇上什么。”
无忧坚持立场,回答沈辞柔的问题时倒是卡了个壳,琢磨了一下才回答,“我住在平康坊。”
沈辞柔觉得无忧这个略作迟疑的态度有点可疑,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平康坊里确实住了不少乐师舞姬,同时也以妓坊闻名,以无忧的性子,不想说也挺正常。
沈辞柔不纠结这点小问题“那从西门出去吧,可以顺路走一段。”
无忧沉吟片刻“也好。”
敲定了路线,一切都好说,两个人脚程不慢,没多久就到了西门。
临出门时沈辞柔看见不少人聚在西门口,好奇心就有点作,停了停脚步“我去看看他们在看什么。”
无忧也不急于一时,当然是点点头,跟着沈辞柔混进了人群里。
挤到人群前面,在看的东西就一目了然。
市墙上贴了一列布告,内容大概是说有穷凶极恶之辈入了长安城,请城内的人自行注意安全,如有现该犯则及时上报。
底下讲了讲逃犯的体貌特征,还附了张画像。
在边上一干大爷的长吁短叹中,沈辞柔眯起眼睛看了看画像,看清时整个人都僵了。
无忧觉沈辞柔的神色不太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怎么了?”
沈辞柔转身从人群里脱出来,到离人远一点的地方才开口“我觉得,我可能见过那个逃犯。”
无忧抱琴的手一紧,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和缓“是吗?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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