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最早一班的电车,吉崎庆子早早就来到了川又家。
她穿着崭新的衣服,一进门先给自己带上了手套围裙,连头顶都细致地包上了围巾,防止自己会在这个家留下任何证据。
想着丈夫昨夜说过的话,她拎着水桶,从一楼的卫生间接满了水,然后回到玄关,卖力地开始擦拭起丈夫可能残留的DNA。
玄关、楼梯……
她弯着腰一寸细节也不放过,最后终于拎着水桶来到了最里间伽椰子的房门口。
为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之后,她才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川又伽椰子趴在床上,这一点和丈夫说的一样。
她心里半是恐惧半是惋惜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先是把房门擦拭一遍,紧接着是房间内部,将榻榻米上的金鱼尸体和白瓷碎片收起来,她跪在一旁,掀开那两叠湿透了的榻榻米,开始擦拭地板。
将地板擦拭完,她把两叠榻榻米搬到后院晒太阳,中途拿来垃圾袋准备上楼把垃圾处理掉。
将梳妆台上的血迹一丝不苟的擦拭之后,她拿着手帕看向了伽椰子的方向。
这个孩子的衣服上,应该也残留了丈夫的DNA吧。
她脸色变换了几秒,从身后的壁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准备给伽椰子换上。
只要把丈夫可能残留的痕迹全部清理掉,到时候自己把换完衣服的伽椰子拖到楼梯那里扔下去,等一下报警就可以谎称是伽椰子半夜十足摔下了楼。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吉崎庆子觉得一切很说得通,走到伽椰子身旁就要给她换衣服。
当她翻动伽椰子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唔……”
微弱的声音从女孩唇边溢出。
把吉崎庆子吓得一个哆嗦,手下一松,伽椰子又跌回了原位。
这个孩子没有死?!
等颤抖着手指,探过伽椰子的鼻息之后,吉崎庆子全身靠在床边,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
这种情况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吉崎庆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在整理好心情之后,她马不停蹄的下楼,用了一楼的座机给家里打去电话。
电话铃响了又响,在吉崎庆子等的有些站不住的时候,电话被转去了留言箱。
吉崎庆子有些疑惑,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挂掉电话,去到拿来一楼的急救箱,刚想离开,就看见了茶几上封敛留下的便签。
想到那个讨人厌的孩子,吉崎庆子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许多,她一把扯过便签,将那小小的纸张揉作一团,装进口袋后飞快跑上了楼。
伽椰子是被痛醒的。
浸泡了双氧水的棉签重重地摁在她额头的伤口上,她的眼睛瞬间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啊,你醒了吗?”
她看见了本应该离开的的人。
吉崎庆子。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我才离开一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嘛!”
“要不是庆子阿姨实在是担心你,想着今天最后来看看你,不然也不会发现你居然受伤昏迷在家。”
“伽椰子,怎么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儿了?”
女人试探性地询问,让伽椰子的记忆瞬间闪回。
昨晚——
给两条金鱼换了瓷碗,伽椰子在橱柜的角落找到了半袋速食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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