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前世喝数十杯,也不会醉得倒下。
但她忘记了一个事实,前世她是人,而今世是一只貂儿,最重要的是,她还属于未成年的小貂,酒量能够多大?
当喝完第三杯,席惜之眼前的景色,变成了双重影像。
世界似乎在颠倒,摇摇晃晃的,晃得席惜之头晕眼花。
踉踉跄跄站起来,席惜之每跨出一步,身子就晃一下。
醉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
眼看就要从桌案边缘摔下去,安弘寒终于伸出手抓住小貂,将之抱进怀里。
“还以为你多能喝,三杯酒就醉了。”
安弘寒失笑,抬手抚摸小貂的毛发。
哪知席惜之醉醺醺的,以为那是酒,吐出舌头就往那里添。
软软的舌头抵在安弘寒的手心,令他不禁错愕。
被小貂这么添着,他竟然觉得挺舒服。
故意又将手移到小貂面前,想让它再舔舔。
小貂上当过一次,哪里还会再次上当?知道那东西没有酒香,味道也不会香醇。
嫌弃似的偏开头,摔在安弘寒的腿上,呼呼大睡了。
林恩忍住不笑出声音,没想到陛下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而且吃瘪的对象,还是一只小貂。
这事若是被其他人看见,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儿。
“林恩,朕最近是不是对你太过宽容了?”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躲过安弘寒的视线。
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寒光闪过。
林恩双膝一跪,再也笑不出来了,“请陛下恕罪。”
对于林恩的求饶,安弘寒没有吭声,既没有责罚,也没有饶恕。
如同没有看见地上跪着的林恩,安弘寒敛了敛神色,看了几眼怀中的小貂,最后俯视着下方的大臣们,说道:“今日天色不早了,众位卿家都早些回去吧。
朕也疲乏了,就先行回寝宫了。”
安弘寒正年轻力壮,说疲乏之类的话,全都是借口罢了。
众臣心里都明白,陛下可能嫌夜宴太无聊,所以才找了一个说辞,借口离开。
没有人敢戳穿他的谎言,正如同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恭送陛下。”
大臣都很懂礼节,全部走出桌案,拍拍双膝下跪,目送安弘寒离去。
看着陛下抱着小貂走出流云殿,林恩仍旧跪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
陛下没有赦免他的罪,更没有对他说平身,万一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罚跪……他站起来,不就是忤逆了陛下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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