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闻言放下手中的纸笔,拨开那人的眼皮拿起眼底镜,琥珀般的茶色瞳仁,映着橘黄的灯光。
男人一身蓝白病服,极安详地躺在床上,他刚恢复意识,可全身无法动弹,此时精神高度紧张。
从那护士的惊喜声,再到后来那女子的出现,他听到那些人恭敬的称她——爷。
他迅速地凭感觉考量了自己此时的处境,还勉强,至少现在他还活着。
……过了些日子,当刺眼的光线久违的在他眼膜跳跃,他的视野便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沉默而暗藏锋芒。
渐渐地,当眼睛适应这光明的世间,面前的人清晰明了,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半长的清爽短发,英气的墨色剑眉,一双削薄的唇,一对与年龄不相符、泛着浅浅涟漪的古潭。
左耳一枚曜黑的耳钉,内敛而难以捉摸。
男人身侧的双手本能握住,身体僵成一根木头,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力量。
“我昏迷多久了?”
声音带着厚重的低哑和浓重的鼻音。
男人望望四周,病房里只有他们俩。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咽喉,而后紧握的拳缓缓松开。
女子没回答。
她看向那人的脸,神情发神秘莫测,气氛冷得掉渣。
女子专注的目光,让男人有些受不了,眼光微偏。
“爷,车备好了。”
门外的声音缓和了诡异的氛围。
“嗯,5分钟后出发。”
回完话后,女子下巴微扬:“叫什么名?”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心间掠过无数的心思皆化作一道,后张口而出:“颜卿,我叫颜卿。”
昳丽的容颜像娇嫩的花朵盛放,美的醉人。
女子默念了两遍。
“医生给他看看。”
几分钟后,医生告知检查结果:“爷,这位先生腹部和双腿共中的五枪,所幸都没有致命伤。
不过头部受到重击,致中度脑震荡,有几率会压迫脑神经。”
“还记得吗?”
女子问颜卿。
颜卿摇摇头:“只记得名字了。”
标志的眉眼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
女子习惯性揉搓着耳钉,话语在嘴里含了良久:“到你想起来前,留下来?”
一个久居高位的掌权人,此时像极了个对喜欢的姑娘表达心意的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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