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劳什子的朝阳郡主,听说就是个乡野找回来的泥腿子!
你表兄那般风光霁月的人,天仙都不放眼里,又怎么可能瞧得上个乡下村姑?便是真应了两家的亲事,娶回去定然也是摆设。
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为了个泥腿子气坏了自个儿?”
“可不是?娇娇气不得,气不得啊!”
司马家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身子还不好,“你表兄不是答应了明儿来看你?不若叫尤娘来,给你好好说一说这几年京城的时兴?不是前儿还念叨着京城时兴与北疆不同?”
司马娇娇一生起气胸口生疼,小脸涨红紫,气儿都喘不上来。
那副憋气憋得要厥过去的样子,吓得司马家几个兄弟恨不得替她把气儿喘上来。
一个个都不敢靠太近,生怕把司马娇娇给憋出个好歹。
司马娇娇捂着胸口哭了好一会儿,歪在榻上就起不来身。
司马家的下人大叫着唤大夫,慌慌张张地拿了牌子去宫里请太医。
司马家一阵人仰马翻,长安这边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去。
她既然定了周和以,那么该承担的必然要承担,周和以的正经外祖家便是怎么也避不开的。
司马娇娇虽难缠,但早面对晚面对都要面对。
况且司马娇娇便是再跋扈,头一回见面,总不可能给她难看,司马家的人也会拦一拦的。
她姜长安虽说比较佛系一点,却并非逃避的性子。
次日一早,长安就跟姜怡宁一道去了司马府。
姜怡宁如今已然认识到现实,表现得十分沉默。
上了车也不大开口,冷冷瞥了眼长安就扭头看向车窗外。
长安也不想跟她废话,靠着车厢壁就在假寐。
马车一路缓缓行进,没一会儿就到了司马府门前。
司马家是京城有名的阳盛阴衰世家,还没走进府邸里呢。
光站在门外,那股粗狂的武将气息就扑面而来。
府上伺候的下人都是一身利落的打扮,走起路来,脚步轻盈。
便是不会高深的武艺,多少也会一点拳脚功夫。
长安扶着下人的胳膊,前面立即出现一个引路的下人。
只见那婆子一身贴身的窄袖衣裳,身形十分高挑,脸色偏黑红。
除了不似京城中人的白嫩,规矩礼仪倒是寻不到错处。
她上前一步,似是被长安的容色给惊了一下,好半天才低下头作引路状“郡主,姜姑娘,两位这边请。”
长安点了点头,抬腿便跟上她。
姜怡宁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揣着手就一幅不搭理人的模样。
那婆子瞥了眼姜怡宁,目光重点还是在长安的身上。
似长安这般年纪尚小便早露倾城之姿的,除了少年时期雌雄莫辨的是九皇子殿下,她就再没在旁人的身上见过。
婆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再看一眼长安,眼神就有些闪烁。
长安从收到请帖起便拎着心,此时看什么都可疑。
这婆子眼神稍稍有些不对,长安就跟警戒的猫似的,后背哪根筋都绷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觉司马家的府邸里郁郁葱葱都是树木。
许是没有女主子打理的缘故,娇艳的花草甚少瞧见。
树越多,草越盛,看起来便越有股幽幽的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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