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觉得,现在盯着看久了才现白光有多刺眼。
刺得人眼睛胀,莫名就红了一圈。
他说“我喝酒了她给我泡蜂蜜水,我生病了她到处给我找药,我很久没吃到的东西,她学着给我做。
谁都替不了我妈,但是我可以接受家里多两个人。
我跟你说了我不烦江阿姨,我可以把她当成家里人,我跟江添关系也很好,特别好。
我谁的气都没生,谁都没惹我,我就是想住宿了。”
“你能不能、好好听一次我说的话。”
他松开手指,送完最后一条语音,然后把手机朝脑后扔出。
它划过一道弧线,无声地砸落在床上,深深陷进被子里,此后再怎么震动都听不清了。
盛望怔怔看了一会儿灯,闭上眼咕哝了一声“草”
。
他和盛明阳之间,从来只有另一个人大段大段地说话,这是第一次反过来,居然就为了住校这么一件小事
好像有点矫情。
跟盛明阳说这些话,他其实有点难受,但不可否认,难受中又夹着一丝痛快。
就好像在某个逼仄的袋子里闷了很久很久,终于撕开了一条缝。
江鸥的反对和盛明阳并不一样,她对江添带了太多愧疚,就连反对都是无声而怯怯的。
江添半夜醒来觉得有点渴,倒点水喝。
他端着玻璃杯下楼,现客厅里有光。
江鸥一个人窝坐在沙里,落地灯在她身上笼下一片昏黄的光。
电视是开着的,正放着某部老电影,演员在场景里说笑,客厅内却静默无声。
江添在楼梯口停下脚步。
他远远看了一会儿,端着空空的杯子走过去。
江鸥听见脚步声,茫然转头,愣了几秒才说“你怎么起来了”
“嗯。”
江添应了一声,瞥了一眼电视机问她“干嘛坐在这里”
“睡不着,看会儿电视。”
江鸥温声说。
“看电视不开声音”
江添又问。
“有点吵。”
江鸥说。
她坐的是长沙,旁边留有一大片空白。
江添弯腰搁下玻璃杯,却坐进了单人沙里。
这其实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并没有故意让人不舒服的意思。
但正因如此,才更让人难受。
既是为自己,也是为他。
江鸥偏开头,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
等到那股酸涩的感觉被压下去,她才转过脸来对江添说“小添,住在这里很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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