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的人也参加了这次赛诗会?”
从秋华年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郁闽顿时气结,扬言道,“待会儿赛诗会结束,会有专人将参赛的诗贴在外面供众人欣赏,我倒想看看与你一道的人的水平。”
“只怕他的诗不够格贴在显眼处,叫我好找。”
郁闽说完后一甩折扇转身离去,茶棚附近的人议论纷纷,秋华年只得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茶点,走出茶棚找了个僻静处等杜云瑟。
过了一会儿,杜云瑟回来,两人相携去爱河边上看那些民间自己划着玩的龙舟。
刚才的龙舟赛头几名的船队每人都拿到了至少五钱银子的赏银,引得人眼红,巴不得多练练好明年拿到赏银。
未时三刻,彩楼的赛诗会正式结束,停止收诗,在二楼赏景评诗的学政等人也差不多把所有诗看了一遍。
“今年赛诗会共得新诗一百八十余,较往年多出三成,这都是学政大人的功劳啊。”
面对恭维,新任学政冯铭钧神情淡淡,直接说道,“有一二可观之处的诗作具已在此,该从中选一位诗魁出来了。”
他话音落下,襄平知府司泾从面前诗作中拿出一篇来,“此诗词藻清丽华美,意象不落俗套,颇有江南风流韵味,可当诗魁之名。”
清风书院的山长闵太康也拿起一篇,“这篇诗作是与会诗作中难得诗风清正的,文辞一气呵成,不见雕琢匠气,颇有拟古之风,末尾两句的立意更是高深,堪称本次赛诗会之魁。”
两人各自推举了一篇诗魁,冯铭钧接过后一一细看,复又交换递给司泾和闵太康,待两篇读完,三人心里都有了倾向。
“如此,便推这位为诗魁吧。”
“合该是他。”
……
卯时四刻,数个仆役捧着上百篇诗作下楼,将所有诗作张贴在一楼大厅中,其中被张贴在正中央屏风上的十几篇是本次赛事会选出的才子诗,作诗之人可以挑一件彩头带走。
彩楼之外人头攒动,大家都想在唱名之前先行一步目睹才子诗的风采。
秋华年也想挤过去瞧,混乱中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差点摔倒,杜云瑟连忙把他捞进怀中。
“华哥儿当心些,不急这一时。”
已经与他们汇合的祝经纬也说,“稍后会有清风书院甲字班的秀才唱读才子诗,晚些时候,屏风上的诗作还会被贴到贡院门口去,全城都能看见!”
秋华年摸摸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只能遗憾地放弃凑这个热闹。
彩楼另一边,郁闽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一手扶着髻上的簪花,一手握着檀香扇不停朝里挤,终于挤到了一个能看清屏风上诗作的地方。
在他前面,已经有一个清风书院的同窗在那里了,郁闽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王引智,瞧到什么好诗了吗?”
王引智回头,看见郁闽后吓了一跳,欲言又止,“你还是自己看吧。”
说完后,他径直从旁边挤了出去,不愿触这个霉头。
“神神叨叨的,搞什么?”
郁闽念叨了两句,目光直接投向屏风最上端的位置,片刻后他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
“元化二十一年襄平府端午赛事会诗魁为——”
“辽州襄平府漳县,杜云瑟。”
秋华年在阴凉处听见熟悉的名字,眼睛顿时一亮,“云瑟!
是你!”
祝经纬没料到自己随手结交的友人居然成了诗魁,连连道贺,“恭喜贤弟!
贺喜贤弟!”
这下他不仅不会因为端午出游一事受罚,说不定还能得到家里的夸奖!
杜云瑟看了眼秋华年兴奋地抓着自己小臂的双手,目光上移,对上他亮晶晶盛满笑意的眼睛,“我过去领彩头,等回去一起庆贺。”
按唱名的顺序,诗作被选为才子诗的人可以进入彩楼挑一件彩头带走。
在万众瞩目中,杜云瑟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衫,闲庭信步般走入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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