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下午陈厂长来商量婚事，要和你见一面，你好好打扮一下，别让人觉得我们家对你不好，有娘家才有依靠，真要是个孤儿，婆家肯定往死里欺负你。”
被孟二妮的大嗓门震得脑袋疼，姜照雪平静点头，“行，见一面。”
冤有头债有主，替嫁这事罪不在陈平安，如果对方全然被蒙在鼓里，其实算不上恶人，不过对方如今明知她不同意还要逼婚，那就别怪她趁机刷数值了。
陈平安是吧？他很快就不平安了。
下午四点，提前下班的两家人在楼道里遇上，双方都有结亲的意愿，说起话来亲亲热热的，满是欢声笑语。
直到迈进家门，陈平安一低头，就见到了坐在饭桌前的姜照雪，和桌上六个空盘子。
空气里浮动着隐约的食物香气，还有些微的糊味，盘子里没有残渣，只有一点汤汤水水，怎么看都像是对客人的嘲笑。
“去倒茶。”
孟二妮强忍怒气，没有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姜照雪使着眼色。
姜照雪起身，眼神扫过陈平安和三个孩子，还有后头一脸挑剔的陈老太，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在手里小口小口喝着。
她身上是一件碎花的的确良衬衫，黑色长裤，不太合身，下摆宽松，显得她越腰细腿长，弱柳扶风。
再看那张脸，白的像是新融的雪，鼻梁秀挺，眉眼动人，没有血色的嘴唇也是丰润饱满，下颌尖尖的，陈平安多看几眼，眉头就皱得死紧。
这姑娘和他想的很不一样，身子单薄还在其次，主要是太好看了，太招人的姑娘绝不是妻子的好人选。
年轻小伙子贪图美色，他这样有经验的反倒更注重务实，越好看的姑娘越娇气，未必能操持家务，贤惠勤快的姑娘才是好对象。
陈平安板着脸，和母亲对视一眼，果然见到母亲的脸色讪讪的，“小姜啊，你说你家姑娘是农村来的，家里家外一把抓，勤快能干，我们才答应的，这……”
这丫头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眼神轻飘飘的，上下一扫就像是能把人看透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陈大宝眼珠子骨碌碌直转，趁着他爸没注意，冲到姜照雪跟前说，“我饿了。”
姜照雪居高临下，瞥他一眼，“你别饿。”
陈大宝越过她就往厨房里跑，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做完饭，厨房里肯定还有吃的！
奶奶说了，等后妈进了门，姜家的东西就都是他的，随便吃，随便拿，要是后妈不乐意，他就去找他爸告状，说后妈欺负他！
然而等他转了一圈，除了泡在池子里的锅碗瓢盆，连刷锅水都没剩下一口，碗里干净得像是狗舔过一样，亮的能当镜子使，陈大宝可不干了，抓着姜照雪的大腿就往她兜里摸，“你不是想给我当妈吗？你连口吃的都不给我？”
姜照雪没作声，也没躲，任由乌漆麻黑的脏爪子在她衣服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