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林雁语一脸紧张,忍不住追问。
“后来……一个来拾荒的残废看见我,把我胳膊接好了。”
李宴齐说:“那个残废原先是个走镖的,道上有点名号,后面走北方的一趟镖时,两条腿被马匪齐膝砍断、手筋也被挑了,他媳妇就卷钱跟别的镖师跑了。”
林雁语欣喜于有人救了他,问李宴齐:“那是他把你收养了吗?”
“怎么可能?”
李宴齐自嘲的笑:“李瘸子连自己都养不活,甚至都要来乱葬岗这种腌臜地拾荒,又怎么可能收养我。”
“这老扒皮既然拾荒捡了我,又替我接了胳膊,肯定是有代价的啊。
他说我筋骨好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习武可惜了,便指点我练武,条件是只要我不死,我每天的食物必须分他一半,以后也要帮他养老。”
林雁语瞬间便想到,七岁的李宴齐,为了两个老弱病残生计奔波的艰辛。
“一开始我年龄小,谁都打不过,我便苦练轻功,打不过就跑。
因为太想吃饱饭,我便苦练拳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别人没起床我在练武,别人睡觉我还在练武。”
“渐渐地,那些乞丐见到老子开始绕道走,连镇上那些流氓地痞,见到我都点头哈腰喊老子大哥,是不是感觉很戏剧化?”
林雁语脸色复杂,感慨道:“原来是这样。
那你现在……做什么营生?”
“前些年永胜赌坊东家刘一手找上我,帮他收赌债,后面镇上县里临县的那些……”
李宴齐知道林雁语肯定不赞同,话锋一转说:“我也知道,这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不是长久之计。
之前我一个人无牵无累倒也无所谓,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