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提,可她一直记在心里,永不会忘。
“可以做钻石的。”
他说,“我在网上看到过新闻。
回头我们去做一颗。”
他们渐渐没有话说了,卧室里变得安静。
闻裕的手轻轻的抚摸纪安宁的脸颊。
她很久没出声,他还以为她睡着了。
可纪安宁忽然低低地喟叹。
“每天睁开眼,还能学习,能考试,真幸福啊。”
能体会这种幸福的,大概只有死过一次的人吧。
闻裕想了很久。
他只答应了纪安宁不把自己搭进去,他没有答应她别的。
闻裕又一次联系了老邢。
“我想见一个人。”
他说,“你把他给我找出来。”
于霞躺在台子上。
这是一个实在不怎么正规的小诊所,就连卫生条件都很差。
于霞有点害怕,当“医生”
取出了那根长长的针管时,她后悔了。
“我,我不卖了我想回去。”
她颤着声音说。
面相凶狠的中年护士把她按回去,不耐烦地说“现在后悔晚了。
你都打了七天激素了,卵子都排出来了,你不取,不是白打了吗”
“可是”
于霞又看了一眼那根长达35厘米的穿刺针,战战兢兢,“可是”
“没什么可是,赶紧的,躺好了”
护士又吆喝那“医生”
,“你也快一点,动作麻利点。”
“医生”
走过来,他态度倒是比护士强一点,安慰于霞说“同学你别怕,很快就完了,然后你就能拿钱了。”
“拿钱”
两个字抚慰住了于霞的惊惶,她犹豫了一下,说;“您轻点。”
“放心。”
医生吹牛说,“我一天做好几台取卵手术,手快着呢。”
他们跟于霞说不疼,于霞信了。
结果疼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