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是你们回来了吗?”
因为离着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苏清河怕女儿看不见回家的路,便将油灯拿了出来。
苏凝一步上前,推开外头的篱笆门,朝院子里走了进去,看着那在风中摇摆的油灯,原本气呼呼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来,“爹,是我,咱们进去说吧。”
免得风把油灯给吹灭了,那可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
“娘亲,你可算回来了,你瞧这是什么?”
陈仲怀挣脱了苏清河的手,双手将小狼崽举在苏凝的面前。
苏凝拎着油纸包的手微微一僵,见苏清河盯着自己,要一个说法的时候,正好陈松栓好牛车走了过来。
“爹,这是下晌碰见苗婶儿的时候,苗婶给的。”
“真的,陈松,这真是你娘给的?”
苏清河明显不相信。
陈松见着那小狼崽,眼神里透出一抹惊讶,这个苏凝怎么能把狼崽子给仲怀,万一咬着孩子怎么办?
“叔,这——”
陈松的话还没说出口,苏凝一个胳膊肘直接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只听她压低了声音威逼道:“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我定然和永生说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儿!”
她可记得这陈松没少给苏凝使过绊子。
比如说:给大周氏晾衣裳时,衣裳不见了,让苏凝挨骂;故意在苏凝面前提及陈秀梅和陈永生小时候的事情,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等。
陈松吃痛,表情十分狰狞:“叔,确实是我娘给的,您看这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有了这狗,可以给永生哥看家护院。”
“那替我多谢你娘!”
苏清河勉强信了,往他们的身后看了一眼,“永生了,咋没见着永生?”
苏清河的声音有些急促,以为陈永生出了事情。
苏凝拎着三个油纸包,“爹,永生留在镇子的同济堂,张大夫说还要再看看,我和陈松先回来的,一会儿还要再回镇子上去。”
说着话,便同他们进了茅草屋。
甫一进屋,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苏凝这才看见屋里十分逼仄,仅仅一个土炕,看那潮湿的样子,应该是下晌的时候临时给垒起来的。
这屋里根本就住不了人。
“永生真的没事儿?”
苏清河坐在桌子旁边的矮凳上。
“没事儿。”
苏凝将油纸包给打开,里面的包子还是热乎的,拿了一个递给陈仲怀,“怀儿,来尝尝这包子是什么馅儿的!”
“娘亲,怎么有这么多包子呀!”
陈仲怀抱着小狼崽站在她的面前,双手却不敢接。
这包子比自己的手还白,一定很好吃,可是——
苏凝瞧着小包子举步不前,将他手里抱着的小狼崽扔进了桌子旁边的篮子子里,用帕子擦了擦他的手,“拿着,这是娘亲买的,没人敢说你不是。”
握着那软乎乎的白面包子,陈仲怀的小脸被油灯照的红噗噗的,举起手中的包子递到苏清河的嘴边,“先给姥爷吃。”
苏清河原本想责怪苏凝太过浪费,可当听见陈仲怀的话时,忍不住眼角红润。
“怀儿真懂事儿,姥爷也有,你吃吧!”
苏凝又捡了一个肉包子递给苏清河,“爹,你也赶紧吃了吧,这包子的钱是之前您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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