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砾南城之后,砾南王还沉浸在自己死了儿子的悲痛之中没有清醒,宁容璋于深夜思考自己究竟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李淮泽听说摄政王射中了那人,高兴的简直能一蹦三尺高,“若是那人就是新戎领就好了,他若是死了,新戎岂不就是一盘散沙?”
纪元正默默的脱去外衣,也不知他有没有在听李淮泽说话,后者见人没有答话,扭头一看,果真,纪元正一副心不在焉神思远游的样子。
“哟——莫不是想上京的万姑娘了?”
纪元正脱衣的动作一顿,偏身也不看他,“胡说什么?”
李淮泽虽然小他几岁,不过现在也早就到了能议亲的年纪,倒是比议了亲的纪元正还不扭捏,“这有什么的?男子汉大丈夫,纪兄连想嫂子这话都不敢承认么?”
纪元正身着一身雪白里衣,推开窗子被冷风灌了一身,神思顿时清醒了许多,脑海中那一抹熟悉的背影却怎么也抓不住眉宇之间的疙瘩更是紧了不少。
“今日我瞧那面具男子,总是察觉分外熟悉”
他喃喃自语,李淮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再说了,说不准就是因为你太想要一个答案,这才稀里糊涂的觉得熟悉。”
他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明日还要早早起来干活呢。”
待人走后,纪元正双手撑着窗棂,道,“不是错觉”
夜半,马蹄声清脆,踩着霜寒与露水踏过来的时候,惊动了正在巡逻的士兵。
新戎领被身边几人扶着进去,胸口上赫然插着一个削了箭尾的箭头。
行军之内的大夫赶忙进来,先是探查了伤势,轻舒一口气道,“好在主上将箭羽砍断导致箭头偏离,否则这支箭插在心口上便是神医也无力回天。”
那领卸了面具,额头之上冒了层层的冷汗,一张面更是阴郁到极致,“别废话,拔箭!”
那大夫连连点头,娴熟的撒上麻醉药粉,拿着干净的绢帕递给新戎领,道,“主上,您且忍忍。”
那阴郁男子将他递过来的帕子挥在地上,眼神疼的血红,“直接拔!”
箭头翻开血肉,生生从里头带出来一股子血水,像是堵都堵不住一般,接连染红了好些个绢帕和温水。
那是生生拔出来的,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水,覆了伤药之后,那新戎领已经是面色惨白。
他们主子手段狠厉,嗜血残暴,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他自己。
听闻他们主上身份有异,在戎部不知是杀了多少人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方才拔箭之时一声不吭,足以能知道此人有何等的耐力。
帐中除了几个贴身侍候的女侍,其余便没了旁人,男子半躺在床榻上,垂眼瞧着胸膛上的白色纱布,冷笑一声,“宁容璋,你欠我的,迟早都会还上。
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孤寝难眠,帐内时不时有女侍进进出出,能在他身边近身伺候的女子不管是姿色还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
看这些人的面相,倒也不难看出,是附近砾南城的女子,也是大历朝的女子。
面前有一女子乖顺着眉眼端来膳食,一言不的就要走,手腕却冷不丁的被人握住。
那女子打了个寒蝉,“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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