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梁庭轩也不厚道地笑了一声,诧异道:“哟,还有这事儿?逢贵呐,那潘公公当真是和你一祖同宗的?”
潘慧气得牙关都咬紧了,脸上还摆着一副笑烂了的表情,道:“一个下贱的阉人,怎么配与我同宗?”
陆吉看到站在潘逢贵身后的潘庆,笑得越发的不怀好意,道:“是吗?”
潘慧觉得晦气得要死,道:“当然是这样,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和尿骚味儿这么重的阉人扯上什么关系?”
“哟,潘公公,”
陆吉装作才发现他的样子,道:“您老不在皇上跟前儿,怎么到这儿来了。”
潘慧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潘庆竟然就站在他身后,刚才那番言语岂不是把人得罪狠了吗?
潘慧露出一副极尽讨好狗腿的笑容,连忙亲切地问候道:“潘公公,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我还寻思着哪日请你喝酒呢?”
潘庆表情妙得很,皮笑肉不笑,看着不像生气了,但也不像没生气,道:“哟,那可真是不巧了,老奴近日肝火旺盛,怕是没福气喝潘侍郎的酒了。”
说完潘庆相当不给他留面子就走掉了,陆吉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这混蛋就该,潘庆是皇上跟前的人,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倒好,背后揭人短还被人给逮住了。
梁庭轩道:“陆犹颂,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我哪儿知道潘公公今儿就会往这条路走?”
陆吉看着潘慧一脸吃了狗屎的样子,道:“没想到潘侍郎这么有魄力,当着潘庆的面说起话来也这般犀利,倒是教陆某刮目相看了。”
潘慧维持着脸上的假笑,梁庭轩拍了拍潘慧的肩膀,挑眉看着陆吉,不以为意道:“那又怎样?往后潘侍郎让你刮目相看的地方多了去了。”
“梁大人,花楼这种地方楼高风大,那什么花柳病的,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传到你身上惹得一身骚,苦的可是自个儿的身子。”
梁庭轩不爽道:“你操心得倒是多。”
农时
陆吉:“我哪儿有功夫操心你的事儿?只是听着这病也忒骚了,顺口提醒一句罢了。”
梁庭轩和潘慧都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恶心又吐不出来,陆吉从来没这么痛快过,这还是头一回在嘴上赢过这两个混球。
以至于他走的时候笑得越发大声,那笑声落在身后两人的耳朵里,比躲在草丛间的蛤蟆叫还要刺耳。
晴午时,曹错睁开眼睛,盯着脏乱粗糙的天花板,好半天身上才缓过力气来。
云娇端了一碗汤药进来,本来想直接掐住他的下巴给他灌进去,没想到这人居然醒了。
曹错坐在床上,发间沾了好几根干茅草,他偏头看着进门而来的云娇,神情疑惑。
“你醒了?正好,把药喝了就起来干活儿。”
云娇把碗重重地放在小木几上,看到曹错脸的时候愣了一下,此人样貌生得也太端正了,比女子还要好看,尤其是唇下的红痣,长得这么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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