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因为他的搅和,现在乱糟糟,半床锦被落在脚踏上。
他随意束好腰带后,扯回来,披盖住钟华甄。
“我出去让南夫人拿床新被子进来,”
钟华甄深叹口气道,“你先睡吧。”
“用不着,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你这里太奇怪了,”
李煦起身穿鞋,“别怪我说实话,华甄,你婢女肯定对你屋子动过手脚,应该是用了什么容易让男人起反应的料。”
钟华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站在钟华甄面前,恨铁不成钢道:“你最好把这些料都找出来,便连我都轻易被弄出了意思,像你这样意志不坚定的,怕是没一晚安息过。”
钟华甄扶额,只同他说道:“你想多了,我房中没这种东西。”
李煦从钟华甄这里离开时,一轮圆月正好高高挂在天空之上。
狭窄的小巷中,细枝枯杈落下斑驳树影,随风轻轻摆动。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妓坊后门前,马车门打开,露出干净的白袍一角。
李肇从马车下来,一个小厮早早等候在门前,迎他进门。
郑邗前段时日遇刺,箭伤得巧妙,差几厘碰到心脏,光是取箭就耗费整整一天的时间,至今还在妓坊之中昏迷不醒,没人敢挪动。
大司马膝下只这么一个亲儿子,养到四十多岁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给执金吾的重职也不眨眼。
如今命在旦夕,他连手上的要紧事都放了几天。
大蓟朝皇帝勤政,但手段平庸,导致朝中尸位素餐的官员居多,即不能匡主,又无以益民,郑邗则是其中的典型。
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大司马会保他。
他手上的案子一桩接一桩,偏偏证据都被抹了,没人愿意做证人,谁都没有办法定罪。
除太子外,旁人皆不敢得罪这位郑家大公子,生怕什么时候引他不顺心,届时招来郑家的报复。
家中有妙龄女儿的,更要藏得紧些,若是入了郑邗的眼,日后铁定嫁不得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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