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张大少爷终于睁开眼睛,长得还算清秀的脸上也露出得意神情,奸笑道:“你说得对,名利名利,名在利先——对一些人来说,名气确实比银子更重要。
呵呵,有办法了,邹元标,这次我看你逃得出我张大少爷的手掌心不!”
“什么办法?”
熊瑚惊喜问道。
张大少爷奸笑着摆摆手,神秘兮兮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罢,张大少爷又招手把张石头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命令道:“石头,你现在辛苦一趟,马上去国子监找陆万龄,请他帮我…………然后你去书印局,不管花多少钱……,再然后到了明天下午,你就去找刘若宰和余煌……。”
“少爷,你真打算这么做?”
张石头吃惊问道。
张大少爷一摊手,耸肩答道:“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邹元标那个老顽固水火不侵、油盐不进,不用这一招,怎么可能收拾他?”
“可你用什么借口去缠住邹元标呢?”
张石头又好奇问道。
张大少爷连眼睛都不眨,打了一个呵欠就淡淡说道:“我爷爷逝世也有十来年了,他的墓志铭是前任临清县令写的,才区区七品,根本不配合我们老张家的身份地位,是时候请一位大人物给他老人家重新写一篇墓志铭了。”
…………
时间过得飞快,才那么的一转眼,就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年已七十有四的邹元标穿着家中唯一的半旧官服,曳着青竹拐杖、一瘸一拐的准时于卯时正步行至承天门,准备参加早朝。
邹元标人刚在承天门前站定,一大群文武官员就簇拥了上来,行礼的行礼,问安的问安,更多的人则是向邹元标表达敬意,“南皋公,我们都听说了,昨天张好古跑去你家送礼,被你用拐杖打出了家门,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南皋公,你打得太好了,我听人说,张好古那个奸贼的脑袋都被你打破了。”
“南皋公,你可真是我大明清官直臣之楷模啊。”
“诸位大人,你们都搞错了。”
邹元标手扶竹杖,骄傲的说道:“张好古那个小子,根本就没能踏进我邹家一步,在大门口就被老夫我给打走了。”
“好!
南皋公做得好,张好古那个奸贼,确实不配踏入南皋公府邸一步!”
无数文武官员轰然叫好,这其中有东林党官员,也有邹元标的门生弟子,还有姚宗文和杨渊等中立派墙头草,魏忠贤一党的官员则站在远处冷眼旁观,心中只是奇怪,“张好古吃错药了?干嘛要去招惹邹元标这个老顽固,他就不怕九千岁不高兴?”
这时候,东林党众官忽然有人叫道:“诸位同僚,张好古试图向南皋公行贿,被南皋公杖打驱逐,证据确凿,路人皆知,我们应该参他,参他!”
“对,对,参他!
我们都参他!”
无数东林党官员咬牙切齿的大吼起来,“削去他的探花功名,把他逐出京城!”
东林党的算盘打得挺好,打算利用张大少爷试图向邹元标行贿一事把张大少爷扳倒,可到了早朝上,他们才发现自己们的算盘彻底打错了——张大少爷确实是带着礼物去邹元标家不假,可张大少爷根本就没说过那些礼物是要送给邹元标的,更没说过想求邹元标办什么事——这点连邹元标自己都不否认。
所以东林党众官在早朝上向张大少爷开炮后,魏党官员立即利用这点坚决反驳,再度与东林党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明熹宗也发了话,“张好古既然没说过送礼,也没说过去找邹爱卿是什么目的,那他算什么行贿?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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