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魁亲眼看着徐凤年杀绝三拨,之后就不再留心,只是给出地址,就让徐凤年单骑单刀前往。
第一拨过后徐凤年身中六刀,五轻一重,砍中后背那一刀,也不致命,趴在血泊中,刀仍不离手,最后由老魁背回王府。
此后几批徐凤年都是带伤而战,老魁绝不给他一丝一毫偷懒叫苦的机会,换作其他王府豢养的高人,绝不敢如此糟践勋贵程度足可媲美皇亲国戚的世子殿下。
与悍匪搏命练悍刀,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
徐凤年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心想是不是可以入手内家了?外门的刀法再霸道,碰上真正内外兼修的高手,就如稚童嬉闹,只能贻笑大方。
可这内家修为,更讲究步步为营,体内大小窍穴经脉,打磨贯通如行军布阵无异,像那号称天下内功一半出玉柱的武当,尤其是一些有天赋根骨有领路师父的道士,一日在山,就要一日修行,力求达到与那天机生化共鸣的大道境界。
内力这东西又不是食物,塞进肚子就能塞满填饱,徐凤年上哪去凭空多出十几二十年水磨工夫的宝贵内劲。
要不去听潮亭找些走邪门歪道的路数?徐凤年皱紧眉头,睁开眼睛,满眼的云海,满耳的松涛,心旷神怡。
没来由想起了绣冬刀的旧主人,不知道那白狐儿脸何时会登上三楼?这美人儿约莫该要嫌弃绣冬刀给错人了?
那年大雪,白狐儿脸湖上出刀,才是真的悍刀行啊。
徐凤年深知其中云泥差距,但没有气馁,有个缺门牙却总憨笑的老头说过,吃饱放屁是挺舒服的事儿,可屁要一个接一个放,慢慢来,更舒坦。
他现在练刀法门,是最笨的法子。
该敲晨钟了。
由于练刀的关系,徐凤年的敲钟,钟声洪亮。
一天下来共计一百零八声钟响。
北凉军中扛蠹的齐当国面有异色。
其余义子中姚简和叶熙真相视一笑,惊喜参半。
肥球褚禄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至于小人屠陈芝豹和左熊袁左宗都在边境巡视,并未现身。
一行人徒步下九华山,与徐凤年并肩的大柱国缓缓道:“你若真要习武,府上高人倒知晓一些旁门左道,就看你肯不肯放下架子了。”
徐凤年哑然失笑道:“我能有什么架子可端着?”
大柱国遥遥望向武当山,眯眼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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