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长泽吃不消,郁承多给了一日。
沈长泽应下,末了惭愧犹疑道:“殿下不怪我蠢莽吗?”
郁承听后微叹一声道:“我明白你是见大局已定才会如此决定,你并非蠢莽,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就像他执意亲征边关一样,都是为了化解心结。
在外人眼中,这或许是一种愚蠢至极的行为,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困缚的心沉溺于自责中得不到释然有多痛苦。
男儿既立于天地,就该堂堂正正的活着。
再者,沈长泽此举,也为大昭正名了。
风骨这东西,并非是做给别人看的,而是让自己无愧。
“你可后悔?”
郁承望着沈长泽干瘪的衣袖问。
沈长泽侧头看着自己的断臂,清晰感受到伤处传来的疼痛,他语气坚定道:“不悔。”
是的,不悔。
哪怕是失去一条手臂,哪怕是留下终身顽疾,他们都不悔。
郁承长出口气,起身走了。
沈长泽休养了一日,第二日下午精神稍好了些,让霍冲带他去看了程锦初。
下轿后走到程锦初墓前,沈长泽习惯性的拿火折子点纸钱,一动手才惊觉没了左手,只能让霍冲帮忙。
霍冲帮忙点燃后,沈长泽用右手一张一张拿了烧,给程锦初烧完,又去一旁给程父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