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点个灯,给您好好看看……”
时泾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司马厝拉着制止了。
司马厝眉梢一挑。
浪荡的余音刮得他耳又疼又烫,被咬上的痕迹更是异常清晰,宛若是在映证他犯下的越矩之罪,是以他不敢让时泾点灯。
而见了那驯良之下的獠牙后,司马厝也没有办法就这般眼睁睁地,无动于衷地由着云卿安握着权术这把双刃刀越陷越深,不择手段,自私放纵,视其他的皆为无物,或当做是他的脚下泥。
毕竟这样的路怎么可能走得长久,日复一日后他又会成为什么样子?
那所选似乎也就只有……
观念不同而产生的分歧,挣扎再多也无必要,他到底该如何对待云卿安?
“至于云厂督,爷和他终不是一路人,但是……”
时泾的声音低到快要听不见了,还说了什么,司马厝不知道也没有对此加以留心。
司马厝没经历过云卿安所经历的,可谁都有着必须要坚持不弃的立场,他既没有资格将云卿安束缚掌控,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逼云卿安成为如何干净无辜的模样,更没法仗着云卿安对自己的喜欢而强令他做出某种改变。
相对总是不合时宜。
上朝上的是群臣的朝,听政为替,笔录以呈奏闻。
往日里御侍的太监都会寻个合适的位置站着,垂目敛神,本是最没有资格旁听的,却也旁听了。
朝议的风向时时刻刻都在变,他们却是岿然的,所视所闻仅主颜主令。
可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卿安就算是默然立于上首,全无干涉,在场之风也会无形地被引往一方向偏转,然总不会是所有人。
诸官开始接连上奏时,司马厝始终没抬眼多在那人的身上停留片刻,也谈不上是在走神,他的回忆也就还停留在最近的旧时。
流着泪的眼藏不住勾引满是情污,泛着红的餍足神情从不骗人,从不拒人,掺上了玉鲛绡一般的能把人渗透包裹,暧愫不断从热眶中溢出,微张而窄紧的,嘤咛喘熄都充作其次,求之若疯。
被云卿安完完全全地吞衔住了。
明知诸多荒唐与万般不该,最后的结果却是将之当成为数仅一的放纵,因此而愈发恶劣。
····可责该共担。
“……天下承平既久,然癣疥之疾生于肋腋,魍魉之辈起于边远。
羌军接连滋生事端,又攻北防恶心昭昭,引致动荡作机不良,实为藐视王师威仪之举,不堪容忍!”
兵部侍郎孙珏出列奏道,语调激愤难平。
连日来,所得的军报一道又一道,俱是言羌戎敌贼复始起兴乱。
“冥顽不灵者,也不学学他们的旧部收着脑袋做人,看看鞑蛮现今是如何畏畏缩缩!
东风安能借他们乱胆野志……”
有人唾弃道。
孙珏恳切地望向前方作着笔录的云卿安,接着拜道:“朔边驻守为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兹事重大必不容失,恳请速奏皇上,愿请尽快定夺。”
是何决断,朝廷总该迅速吩咐下去,就算真得开战也好让前边有个准备。
关心则易乱。
司马厝闻言心下一寒,随即是忍不住地抬眼,恰对上云卿安瞟过来的那双似笑非笑含情眸,已没有涩雾,沉静时含万般明净于其中。
此也只是片刻便被错开了。
窥不到。
云卿安神色很淡,中正而疏离,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把孙珏的话给听进去。
“我国同羌戎向来商往频繁,讲究的是双方颜面利益,因而合作算共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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