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去接煜儿,惟有把煜儿接回来了他才觉得有脸面对我是么?
“韶恒,你还出得去吗?”
他的父亲曾是羽林军大将军,也许可以……
“宫门而今已是出不去了,但羽林军里多有与我相识之人,就在方才我已托人带了封信出去,家奴此刻也许已在去西羌的路上,却是不知能不能赶得急。”
好一个沉着机灵的儿郎!
“那好,你再给我带封信给户部的乾方正……”
铁氏有四万羽林军,我却无一兵一卒,但是无妨,我马上就有了。
信在当日便交到了乾方正手中,当夜他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人,挖了几十上百车带蝗虫卵的泥巴撒满皇都各大街道,最后汇集指向皇城。
隔日天亮全城沸腾,天姬娘娘于宫中被囚甚至被杀的传言也随之散播开来,不消一日便有数万之众涌到四扇宫门前。
然而我自以为聪明的一举却是正中铁婕妤下怀,我聪明她又何尝是笨蛋。
‘天姬’之说本就是双刃剑,要看谁来说怎么说,说得好我便会被当作菩萨供着,说得不好我就只能成为血祭台上被屠宰的祭品。
关中的干旱已持续了三年,前两年倒还能勉强应付灌溉,今年却得干得厉害,自开春以来便没下过几滴雨。
‘天姬已老武兴已尽,大旱将至蝗神再现,惟有以天姬之血祭拜新朝万民方得救赎’这便是铁婕妤散播的神谕,听起来也比我的有说服力。
于是乎,铁婕妤下令三日之后南门的摘星台将成为我的‘刑台’。
我作出很乐意的样子,表示愿意配合她灭了武兴,但希望日子可以延后到六日之后,在那之前先不要处死三位皇子,届时我要他们一起给我陪葬。
便是推后三日皇帝陛下也不可能从蜀南赶回来,因此铁婕妤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推后三日有何作用。
皇都距庆阳是不远,但到羌都却也有段路程,他而今身处何处,能否在这六日赶回来,我心头一点底也没有……
“铁氏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事情的真相我哪里敢告诉青儿,只能让铁氏告诉她我会帮着铁氏‘灭’武兴而保我们几人的命。
青儿却是笑了,“你若是贪生怕死的人,我鲜于青把脑袋砍下当凳子坐。
好了,娘娘快告诉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我是不怕死,但媚儿呢?”
她摇头,“二皇子定会保住小郡君和三公主。”
“我恨他!
我恨他!
我一直都恨不得能食他的肉喝他的血,这你该是知道的!”
“从前也许是,但在那以后,那会儿皇上送了你他亲手削的梳子啊,在那以后你不是已经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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