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内立刻传出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舜城将军么?我是燕生。
你刚才电话里汇报的情况,宋长官已经知道了。
他正在跟香月清司交涉,应该和往常一样,日本人就是想借机敲竹杠!”
“那团河行宫呢,团河行宫的弟兄们怎么办?就老老实实挨鬼子炸么?”
赵登禹紧皱眉头,强忍住肚子里的恶心感觉,大声询问。
燕生是二十九军高级顾问潘毓桂的字。
此人的父亲曾经担任广州知府,与军长宋哲元的父亲意气相投。
因此,此人与宋哲元两个之间,也继承了父辈的友谊,相交莫逆。
二十九军的大事小情,此人基本都能说得上话。
并且每次在关键时刻,都能影响宋哲元的决策,令后者对其言听计从。
“军部这边,暂时也收不到团河行宫的任何消息。
所以,只能由你自行决定!”
听筒内,潘毓桂的声音继续传来,不带丝毫地紧张。
“能守,就守,不能守,就放弃团河行宫,全部撤到南苑。
军长的意思是,保存有生力量为主。
切莫因为一时冲动,令战火无限扩大。
于今之际,戒急用忍,方为上策!”
“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潘参谋,再忍,日军就把大炮架在景山上了!”
赵登禹越听越憋气,咬了咬牙,沉声质问。
“这是宋长官经过反复斟酌之后,做出的决定!
赵师长,别忘了你是个军人!”
电话里的声音,也急速转冷。
随即,再度变成了忙音,“嘟,嘟,嘟嘟……”
像针一般,折磨着众人的心脏。
赵登禹紧握听筒的手指,全都变成了白色。
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乱蹦。
然而,最终,他还是轻轻放好的电话,转过身,面向大伙,低声吩咐,“诸位,按照先前的安排,带领弟兄们,进入阵地!
请务必小心谨慎,切莫给鬼子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