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掉眼泪了。
他最开始,还梗着脖子看着路澄,只是眼睛有些泛起水汽罢了,只是鼻腔有些酸酸的罢了。
他觉得没有什么。
别说鼻腔酸酸的了,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酸酸的!
鼻腔酸酸的算什么?
江鹤现在出去,能比什么山西陈醋镇江香醋都要酸酸的。
可站在路澄面前,真的去问,真的去说这个话,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吧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
路澄都看傻了。
路澄:“江鹤?江鹤?”
江鹤扁着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往下掉:“你叫我江鹤,就是为了让我叫你路澄,不叫小澄是不是?”
路澄挠挠头。
他本身就不是很有耐心的人,说他耐心有小孩子那么多,都是夸赞他了。
他的耐心可能只有小狗那么多,小狗等饭只能等一二三,路澄等饭连一二三都等不了,他拿到什么东西,必须立刻吃到嘴。
可此时不是在吃东西,面对的人还是江鹤。
路澄就低下头,垂着眸子看他:“到底怎么了?”
江鹤不知道怎么说。
这要怎么表达呢?
他一方面,知道他自己在嫉妒,他嫉恨到整个人灵魂恨不得都是黑色的了。
一方面,又不想让路澄知道他的坏情绪和糟糕心思。
这样的心态下,他该怎么去说这件事情呢?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嘴巴不知道怎么说话,就更气了。
气得他只好想发泄。
发泄?怎么发泄。
……气得他在那里原地蹦。
对,蹦。
他举着手机,脸也委屈到皱巴巴的,还掉大颗大颗的眼泪,然后一下子一下子地蹦,一下比一下蹦得高。
路澄眼睛都瞪大了:“……这干嘛啊?”
他知道不太应该,但真的很搞笑。
江鹤长得白,皮肤薄,他的情绪本来就容易上脸。
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又是嘎嘎运动,世界第十一大奇迹,原地制造粉种人。
路澄看着他在那里无声地蹦蹦,实在是忍不住笑。
无论怎么努力去控制情绪,也只能把狂笑忍成了扭曲的咧嘴笑。
他按住江鹤的肩膀,以免兔子蹦出地球:“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吗?”
“怎么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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