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左脑海里出现云无倦面无表情把玩左轮手枪的样子。
棘手的人。
愈是美丽的事物就愈是危险。
阴暗,潮湿,腐臭。
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死倒变成了一种奢望。
云木拖着脚上的镣铐往角落里爬,刚受过刑的身体因为剧痛颤动着,裸露的血肉摩擦着地板,刺痛要将他逼疯,身下流淌出的黑血蔓延至整个爬行的路线。
魔头,疯子,没有一个是不契合云无倦的。
他就是从地狱里爬向人间的恶鬼,代表阎罗审判一切。
云木爬至角落,额角青筋毕露,他大口呼吸,汗珠俱下。
他想,这样的生活没边没迹,有一天,他也要让云无倦体会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监狱的大门被打开,发出的声响刺激着云木的神经。
他努力睁大眼睛,往有光的地方看去。
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坐着轮椅,云木第一反应也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别来无恙。”
云无倦眼睫轻垂,看着狼狈至极的云木。
“呵呵,这不是云家的疯子吗?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云木嘴里浸着血。
云无倦挽了挽袖口,不在意地说:“嗯,在外面待久了,突然间想起还有你这么一号人,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