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平一看,跪在地上的李桂芝,虽然破衣烂衫,却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窄小的破旧衣服,把玲珑的曲线勾勒的凹凸有致。
贾太平不禁心中一动,说道:“梁兵,你这是人穷福不浅啊,家里穷得叮当响,却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要我看呢,她跟着你也是遭罪,不如去我家当个丫头,白面馒头吃着,每个月还能给你挣回来一吊钱的工资,你这地租嘛,我就先收一半,剩下的一半缓到明年秋收再给。
你意下如何?”
梁兵说道:“贾老爷,这可使不得,家里老娘没人照料,媳妇出不得远门。”
贾太平竟然伸手在李桂芝的脸上捏了一把,调笑着说道:“可惜这副好皮囊了,嫁到这样一个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天天过着苦日子,跟贾老爷回去享享福吧。”
说着就去拉跪在地上的李桂芝。
李桂芝往后躲闪着,梁兵的老娘抱着贾太平的腿哭喊着:“贾老爷,你不能这样啊,你的地租我们来年就还上,看在这么多年给你交租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让我们缓缓吧。”
贾太平说道:“老太太,你梁家两代人都是租种我家的地,是我养活了你们一大家子。
没有我,你家能苟活到现在吗?说不定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了。
现在是我开恩,让你儿媳妇去我家做工,赏她碗活命的饭,你们非但不感恩戴德,还这么推三阻四,真是不知好歹。”
梁兵母亲嚎啕大哭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梁兵呆立一边,听了贾太平的话,竟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微微有些心动,就对李桂芝说道:“媳妇,你觉得贾老爷的意见咋样?”
李桂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哽咽着说道:“亏你还是个男人,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为了这口吃食,你难道要卖自己的老婆吗?”
梁兵说道:“与其在家里活活饿死,还不如去找条生路,贾老爷说了,你要是去了,非但能缓交这一半的地租,还能给家里省下一个人的口粮,挣些钱回来。
我觉得也不是坏事”
李桂芝听了梁兵这席话,不禁潸然泪下,不再作声。
贾太平见梁兵的话有了活口,当下也不再犹豫,说道:“你是当家的,怎么安排还不是你一句话,不要听这些老娘们在这里絮叨,我这就收你一半地租,把人带走,回头我再写个契约给你送来。”
说完,招呼人手般粮,随后往院里的牛车上拖拽李桂芝,李桂芝大声哭喊着挣扎。
听到哭喊声的左邻右舍都跑来看热闹。
正带着铁蛋和二奎在村子里闲转的曹凯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曹凯跑过来的时候,李桂芝已经被抱到了牛车的粮食上,由于她在不断地挣扎,贾太平的家人正在把她往车上捆绑。
李桂芝俏丽的眼睛绝望的看着众人。
梁兵躲在门后低着头一言不,梁母坐在地上,拍着地在哭喊。
曹凯看到这个情形,当即大喝一声:“晴天白日的你们就敢上门抢人?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把人放下。”
听到这一声断喝,贾太平也大吃一惊,这个弹丸小村还没人敢和自己这么说话,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贾太平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半大小子,虽然身体已经长成,但是面孔还露着稚嫩。
贾太平上下一打量曹凯说道:“你是谁家的小崽子,知道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就来多管闲事。”
曹凯说道:“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
你别管我是谁,今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就是犯法,现在已经是民国了,你还无法无天,我看你是想吃官司,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放下来。”
贾太平一听,这小子年龄不大,居然还跟我之乎者也得讲起了法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说道:“我的事你管得着吗?你不知道情况不要胡乱开口,这女子是梁兵让我带到我家做丫头的,我除了供她吃住,还给他放工钱,为此我还让他家缓交了地租。
老爷我这是在积德行善做好事。”
曹凯说道:“我看你是缺德吧,还积德。
我没见过逼着人家要给人家做好事的,人家桂芝嫂子不跟你去,你就赶紧把人放下来,再绑着不放人你别怪我不客气啊。”
贾太平一听火冒三丈,说道:“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不客气。”
曹凯已走到车前,上去就解绑在车上的绳子,嘴里说道:“桂芝嫂子,你别怕,我来救你。”
贾太平一看,连忙对家人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把这个胡言乱语多管闲事的野小子给我赶跑。”
贾太平带来的五六个家人都挽起袖子,伸胳膊动腿,向曹凯打来,曹凯哪甘示弱,和冲上来的贾太平家人打在一起,眼看着对方人多势众,曹凯很快就被揍了几拳,曹凯大喊道:“铁蛋、二奎,你俩没看到老子挨打吗?怎么还不上手帮忙。”
哪知人群里却没有答话的声音,原来铁蛋和二奎在人群里的时候就被各自的父母给拖回了家,他们父母都认识贾太平,有好多人家还租种着贾家的地,谁都惹不起人家,看着曹凯和贾太平吵起来,知道这个惹祸的祖宗今天不能善罢甘休,都带着自家的孩子挤出人群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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