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弋的身体比廖冬想象的还要差,瘦弱的少年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地挣扎,根本用不上多少力。
但是他也不太敢强制用力,感觉男孩的身体就像破碎零件的组合,稍微不小心就会碎成一地。
他等流弋安静下去,发现已经晕了过去。
最后还是进了医院。
手腕上插着点滴的管子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床边的孔文正在吃一碗泡面,看见他醒过来就很咋呼的叫了句,“操,你再不醒我都得住进来了。”
含在嘴里的面差点喷在他脸上。
流弋撑起身体坐在床上,故态复萌的呆了一会儿。
身上穿着那种常见的条纹状病号服,身后感觉也也上了药,他就知道只要进医院就肯定会被发现。
“你不是病傻了吧?还是肚子饿了?”
孔文拿着塑料叉子在流弋眼前晃了晃,“我让冬哥给你带点吃的来,他早上刚走,把我丢这里先照顾你。”
“你知道了吧,我是同性恋。”
流弋忽然开口,暗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刺耳,脸上的肌肉也还很僵。
“哦,这个啊?”
孔文不以为然,“你不是早就和我说过了?就是上会喝醉那次。”
“……”
孔文看他古怪的表情,疑惑道“你是怕冬哥知道啊?我跟你说,冬哥其实也和男的睡过的。
前两年有个男孩子特别喜欢冬哥,整天死缠烂打的,弄得我们其他人都有点厌恶。
他人长的挺漂亮,又瘦又小,笑起来跟女人一样媚,每次吃饭喝酒都很爱撩拨冬哥。
有次在包厢里冬哥当着我们的面就和他做了,大家喝的又很高,嗑过药玩疯了,等冬哥做完了,有几个来了性致的哥们也提枪上去干了一场……”
孔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就是想说,我们不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你,这世道上什么没有啊,脏的臭的都是那些有钱人爱捣鼓的玩意儿,还要装逼装纯!”
廖冬是傍晚才来的医院,神色之间有些疲惫。
流弋不知道廖冬做的应该不是朝九晚五的正式工作,在公寓里也没看到什么和工作有关的东西,很多时间莫名其妙地消失也不会解释。
办完离院手续,感觉已经好多了,下床时廖冬蹲在地上帮他系了鞋带。
流弋看着廖冬的头顶,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
廖冬很自然地把他抱下床,问他,“可以自己走吗?”
“没事,我自己走。”
晚饭是一桌子的清淡食物,流弋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话来。
最后反而是廖冬开了口,“那个人是谁?是强|暴吗?”
“不是。”
挤出这两个字后流弋就彻底沉默了。
不是因为难以启齿和隐晦,只是不想和别人说起叶阡程。
他习惯了把叶阡程隐藏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这样他会觉得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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