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河拍了拍说,收拾着碎渣子。
一股脑倒进了灶炉里。
“爹,然儿瞧着娘的冬衣都破的不成样了,娘还打算将就着穿,我和霞儿商量着,寻思问问你,不行给娘亲也换件冬衣吧。”
林清然说着,拿钱的事儿还要爹爹开口。
林永河微微蹙眉,又舒缓开来道:“爹身上有铜板子,待会儿去杂货店,给你娘换身好的,在把那鞋子帽子都换了。
悄悄的,别出声。”
两个娃听了捣蒜一般地点头,忙完了砍柴,三人又捡了土豆,放在干燥的地儿晾凉,带牙子的也被林永河挑了出来,那些个蔫吧的菜叶,也被挑出。
一边收拾着,一边皱眉,心里对刘氏的不满更是多上了几分。
林清然探头瞧着家里的酸菜,已经出了水,开始有酸味儿了。
跟着爹爹将秋菜放在地窖,又抬了酸菜缸进去。
才算是基本妥当。
清然抱着一碗糨糊跟着爹爹先封了灶房的窗子,这才回到屋里,将棉花细细地塞好,再将桑皮纸抹上糨糊,牢牢地粘住窗子。
“瞧忙活的,快坐下歇歇。”
张氏坐在炕上,觉得屋里暖洋洋的,伸手摸着,炕里居然带着淡淡的温热。
“这么早就烧了,也不知道柴火够不?”
“放心,现在灶房有六篓子,明儿我再去整些,凑够了十篓子,还能挨冻不成?”
林永河脱了衣服,拿起一边儿的海碗咕嘟咕嘟地喝着水,又极为爽快地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娘咱家屋里真暖和……”
窗子糊的密实,一点风也透不进来,门口又定了厚厚的门帘子,炕也始终燃着柴火熏着,暖和起来的屋子也不用在整日躲在被子不爱起身了。
林永河笑笑:“看看,把咱家闺女美得。”
张氏垂眸笑了笑,掩去了眼底的愁容。
“灶房还有我淘的糯米,专门给你酿米酒用的。”
“瞧瞧,娘平日舍不得花钱,倒是舍得给爹花。”
霞儿口无遮拦地说着,美滋滋地腻在爹爹怀里。
林清然悠哉地坐在一边,感受着暖洋洋的屋子,也不答话。
张氏抿嘴说着:“你个小蹄子,像娘舍不得给你俩花似的。”
“咋还扯上我,我可啥也没说。”
清然抿嘴笑,对着霞儿眨眨眼睛。
这几日,下了霜,清然和霞儿跟着林永河去地里瞧了瞧,除了那些留下养地的粮食和瓜果,原本郁郁葱葱的田地,被割得光秃秃一片。
看上去带着几分荒凉之感。
不用去爷奶屋里,大冷天儿的也很少能碰见刘氏,倒是乐得清闲。
每日清然得空便往大夫的医馆跑着,跟着香穗聊聊天,随意地看看书,陪着大夫出诊瞧病。
短短时日,已经小有成效了。
找不到白大夫的时候,乡亲们也会来敲林家老三的门儿,叫着清然去瞧瞧病,这一来二往的,也会留下几个铜板子,她忽地成了白大夫的小接班儿,不过可惜……收徒弟这件事儿上大夫是怎么也不肯松口的。
有了这个本事,清然也时常去爷奶屋里,像模像样地给二老把脉,还参杂些西药进去。
因此,病患好的也快,清然懂医的事儿,便在村儿里传开了。
她一边忙着就诊琢磨,一边教着霞儿的功课。
日子安逸又快活……头次觉着,冬日是四季最好的季节,少了各种磕磕绊绊,碰面儿的机会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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