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亓箫命人去牵马套车,准备出发,却不想得令去做事的校尉很快就回来了。
“殿下,我们的马不知何故腹泻不止,今日怕是无法赶路了。”
校尉脸色不好地禀告。
韶亓箫神情愕然,问道:“一两匹都不能用?”
校尉沉着脸点头。
他自己都纳了闷儿了,这原本挺简单的一桩差事,怎么就波折重重呢?先是昨日里赵家姑娘的與车坏了,昨晚七殿下的义举算是忧喜参半,今早这马匹全出了问题又是闹哪一出?
又变得战战兢兢的驿长走进来,跪下请罪道:“殿下恕罪,是下官的疏忽。”
韶亓箫抬抬手,让他起来回话。
“大夫说,怕是昨晚下大雨,马厩里年久失修,这些马被淋了雨,又气温骤降,方会腹泻不止。”
韶亓箫皱皱眉头,质疑道:“那大夫是今日来给你儿子看病的那个吧?他还是个兽医吗?”
而且马匹受寒以后会腹泻?他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
驿长其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哩,不过那位大夫世代居于邻镇,医德尚可,他斩钉截铁说是这个缘故,驿长纵使心中有些疑惑,出于对大夫的信任,也是信了他的话。
想罢,驿长回道:“是,王大夫今早来给小儿看病,见马厩中的马匹没精神,也帮着看了看。
不过他并非是兽医,听王大夫自己说,他对相马倒是有些涉猎,连带着对马出现的各种症状也专门了解过。”
韶亓箫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赵敏禾却不怎么相信驿长的说辞,她提议道:“不知邻镇上可有兽医,还是请专门的兽医来看看吧。”
韶亓箫没有异议,当下便命人去请兽医。
不到一个时辰,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顾姓兽医便被请了来。
老兽医逐一仔细检查过每一匹马,低着脑袋目光一闪,恭恭敬敬地给出了自己的诊断,竟与方才那位王大夫说的相差不远,又表明给它们服些草药,明天就好了。
这回似乎由不得赵敏禾不信了。
可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在这儿滞留一晚是意外,再滞留一晚?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韶亓箫,他的样子似乎也颇为烦恼,不像假装的。
难不成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
————————
快到晌午时,外面又响起哗啦啦的大雨声。
那几匹马已被安置到了驿站的一间破茅草房里。
索性它们数量不多,那间不大的茅草房才能刚好装的下。
既然今日又走不了了,赵敏禾干脆搬了椅子坐到窗前,发着呆看起雨来。
她的房间窗户正好对着那条昨天差点吞了小童的河流,此刻外面风大雨大,河流不再平静,反而翻滚着泛白的浪花,那是豆大的雨点落到河上的效果。
从她这里,看得却并不分明,带着一些朦胧的壮烈。
“笃、笃”
敲门声响起,拨云前去开门。
赵敏禾在朦胧中听到了韶亓箫的声音,眨了几下眼睛才回过神来。
韶亓箫刚好走到她跟前,不顾丫鬟们诧异的神色,径自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也不说话只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外头。
赵敏禾胸口有些发堵,抿了抿嘴道:“七殿下是来做什么的?”
韶亓箫转头瞅了瞅她,又转了回去,看着窗外道:“我看表妹一个人上来了,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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