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烟塞回唇间,眯着眼含混地说“行,你们这些小崽子啊不吃点苦都不长教训,回头生病加重别找我负责就行。”
赵老板拍拍屁股走开,笑着去招呼别的朋友。
盛望目送完他一转头,现一桌同学看他的表情都很好奇。
“我脸上长了菜单吗”
盛望问。
“没有没有。”
众人哄笑起来,高天扬连忙摇手,叫来服务员把点好的菜给下了。
肉串一把一把往桌上送,带着刚烤好的香气,滋滋冒着油星。
人的胃口就是这么神奇,平时明明十串就能饱,这会儿抢的人多了,二十三十串都打不住。
烤串越撸越香,酒越喝越多,嗓门也越来越大,一桌人一会儿笑得拍桌捶腿,一会儿又咣咣碰杯。
盛望从他们这里听来了不少八卦,有老师的,也有学生的。
比如他们的班主任何进和一位专搞数学竞赛辅导的男神老师是夫妻,两个都是附中以前的学生,同班还同桌,是当时著名的班对儿。
他们大学凑到了同一个城市,毕业后又双双回到母校,如今都成了市内有名的风云教师。
比如坐在盛望右手边的男生是班上的生活委员,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脾气温和,除了撸串就是跟着大伙儿一起乐,和他爸的个性截然相反。
他爸姓徐,就是人称徐大嘴的政教处主任,看在他爸的面子上,a班同学管他叫“小嘴”
。
高天扬借着酒劲拽着他假哭,问“小嘴儿,我之前那个手机还锁在你爸柜子里呢,你敢帮我去撬它吗”
徐小嘴斯斯文文咽下肉,又抽了纸巾擦干净嘴角说“不敢,我自己的还锁里头呢。”
高天扬道“瞧你这出息”
徐小嘴说“彼此彼此。”
众人一顿嘲笑。
再比如7班有两位以泼辣著称的女生,但凡逮住空闲或借口就往a班跑,有时还拉上一群小伙伴组团来,就为了看江添。
托人带过小纸条、带过零食、带过各种节日礼物,结果江添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补觉,小纸条不起作用,零食礼物照单退回,坚持一年了,至今也没能把冰雕捂化了。
盛望正抱着啤酒杯边喝边听,高天扬这个大喇叭突然拱了他一下,促狭地说“我昨天在校车上碰见7班体委了,他说那俩女生中的一个最近有点移情别恋的趋势,说是看上咱们班新来的帅哥了,你有什么感想”
盛望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握着把手想了想“我们班又转人进来了”
高天扬“”
他看了一眼桌沿空掉的啤酒桶,问小嘴“他喝第几杯了”
小嘴比了四根手指。
高天扬倒抽一口凉气,企图拿走盛望的啤酒杯“你生着病呢哥哥诶”
盛望没好气地说“知道,没打算喝第五杯。”
他说话口齿清晰,脸也没红,除了眼珠更黑鼻音更重外几乎没有变化。
高天扬一时间有点拿不准。
“你们继续,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打了一声招呼,起身往大厅里走。
高天扬特地观察了他的脚步,没看出什么大问题来,忍不住问其他人“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李誉认真地说“他挺正常的,就是话变少了。
我说实话,你看起来比他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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