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民警问,年轻民警还拿了个本子出来记录。
这个时候,两个民警也还以为怕是一桩家庭纠纷,虽然江谷雨跑去报案说有人谋害人命,想害死她姐姐,可来到医院一看,更像是婆媳矛盾。
谁知江满接下来的话便让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
“她,”
江满抬手一指姚香香,“她把我推到井里去的,我差点就死了,我还怀着孩子呢,两条人命。
她欺负我,我跟她争辩几句,她就冲过来把我推到井里去了。”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个贱货,你你,你胡说。”
“她胡说,没有的事,公安同志,她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
姚老太和姚香香大惊失色,脸都变了,两人一起惊叫起来。
中年民警头疼地捏了捏鼻梁,年轻民警则是把手上的钢笔往记录本上一拍,皱眉喝斥道“别吵吵!”
“先别吵吵行吗,叫你说你再说,她说完了会给你说话的。”
年轻民警用钢笔敲着记录本,“请配合我们办案,你们要是再这样七嘴八舌地吵吵,只好把你们带回所里一个一个问了。”
这年代警察大约也没那么多约束纪律。
想想也是,这个年代,十年大革命,乱纷纷的年月刚结束,百废待兴,老案子新案子累积一起,农村治安也不是多么好。
于是年轻民警的口气就显得不耐烦了。
“她把我推进井里,我大喊大叫,惊动了人,才把我救出来。
公安同志,要不然你们今天看到的就是一尸两命。
我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两天,医生抢救了两天,侥幸捡回一条命,医生护士都可以证明。”
“我刚才好容易苏醒,就问她为啥那么狠心,我怀的到底是他们老姚家的孩子,她为啥那么狠心想害死我。
我小姑子不承认,跟我婆婆串通好了,她们一开始还说我是跳井的,现在又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掉进去的。
我倒要问问,我一个孕妇,干啥都小心翼翼的,好好的我怎么会自己掉到井里?”
“刚才我说他们家儿子考上大学了,就开始嫌弃我了,巴不得我跟孩子都死了,他们称心如意。
结果我小姑子就恼羞成怒了,就扑过来打我,还嚷嚷说今天非打死我不可,说她哥一转脸就娶个更好的。
我一个大肚婆,打打不过,骂骂不过,你们要是没来,眼看我就让她治死了。”
江满说着指了指门口探头围观的人,“公安同志,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半句假话没有,不信你问问他们,隔壁病房都该听到了。”
一个围观的妇女说“是的,我听见的,我正在服侍我家老头呢,就听见那小姑娘尖着嗓子骂人,叫她离婚滚蛋啥的。”
另一个围观的妇女“我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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