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怕他们,谁欺负我我就欺负他。”
江满笑了下,“二嫂你看,我现在跟老宅那边都不来往了,多清净。
你管他们说啥呢。”
“不来往那老三还得来往吧?那是他亲爹娘,鼻子臭也割不掉。”
姚二嫂忍不住数落道,“咱妯娌两个处得好,你呀听我一回,趁现在再生一个,你看看我吧就知道了。”
她这么自怨自艾,江满也不是没开解过她,没啥用,话说多也就懒得说了。
江满道“二嫂你看,我一人在家带个孩子累死累活的,也没法考虑啊。
再说我跟姚志华还不定咋样呢,要是一窝孩子再离婚,那我还不如不要。”
“别胡说,老三现在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村里谁不说他对你好,疼孩子,整天往家里写信寄东西。
你看畅畅这么大了他都不叫你下田干活,你再看看我,没满月就起来做饭喂猪,招娣人小提不动猪食桶。
你二哥还算好的呢,起码没让我月子里就下田干活,生了三丫他不高兴,可也不会欺负我骂我。”
然而江满对婚姻这东西真没啥信仰。
眼下她跟姚志华相处的确不错,那就往好了过,过到哪儿算哪儿,可是非要让她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想法,可能还比较有难度。
倒也不是冲着姚志华,这世界哪来的天长地久啊,再好的夫妻也有可能离婚收场。
毕竟她曾经生活的年代,离个婚比吃个饭还简单。
不是她对姚志华没信心,信心这个东西是干啥用的,历史跑步进入八十年代,社会的冲击和剧变,经济开放大潮配合着随之而来的离婚潮。
凡事顺其自然,人啊到哪天说哪天的话。
“以后再说,我们现在有畅畅就心满意足了。”
江满笑着扯开了话题,“二嫂,你现在奶水够吃了吧?”
姚二嫂摇头说不太够,三丫现在搭配着喂米汤,奶粉长期也吃不起。
江满想说米汤营养哪够啊,可她又没那个钱给人家买奶粉不是?
刚站着说了几句话,畅畅就咿咿呀呀伸着小手,指着表示要走,这小孩就喜欢遛遛呀。
娘儿俩溜达着回家,畅畅放在小床里玩,江满把生产队麦收季的开支整理核算一遍,下午有空闲就做了几个韭菜盒子,放了两个铲碎的煎鸡蛋进去,小陆杨放学回来边吃边喊好吃,兴高采烈地跟江满说育红班放假了。
“放暑假,要那么那么……那么多天不上学。”
为了证明真的很多天,小家伙使劲张开胳膊比划了一下。
江满不禁笑着故意为难他“哎呀杨杨,你比划这一下子,到底多少天?”
“嗯……”
小陆杨想了想,“老师没说,反正很多天。”
“你们老师一准是嫌跟你们说了也没用。”
江满笑问,“放假你就这么高兴,你不喜欢上学啊?”
“不喜欢,小孩光打架,比我大,我打不过他们。”
小陆杨张大嘴咬了一口韭菜盒子,“婶子你等着,我使劲吃饭,使劲长高,长得跟高粱秆子那么高,谁敢打我,我一脚把他踢沟里去。”
“有志气。”
江满笑不可抑,“再吃一块,喝口水。”
小陆杨吃完韭菜盒子自觉跑去洗手,水缸里端着水瓢想喝凉水,被江满虎着脸眯眼一瞪,赶紧笑嘻嘻跑去屋里找凉开水喝。
然后就跑回来,窝在江满身边,领着畅畅在竹席上爬开爬去,小话痨似的,嘀嘀咕咕跟畅畅说他放假了,能在家里玩很多很多天,还盘算着要去捉蜻蜓、捉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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