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说着,纱帐内传来细细的摩擦声,一双手慢慢抚上她的背,在背脊处打圈,指尖隔着绸缎,有时用力有时又轻飘飘带过,惹得楼音轻颤了起来。
混蛋!
楼音心里怒骂,明知她的背脊最敏感,却偏要在皇帝面前惹她。
“父皇觉得什么时候完婚合适?”
楼音稳了心神,说道,“若因政事需要,提前完婚儿臣是没有异议的。”
这句话一出,背后那双手突然从肋骨一路辗转到了腰间,轻轻一掐,楼音顿时像抽筋一般挺了腰,往前一倾,差点坐不住。
“怎么了?”
皇帝问道。
“没、没什么。”
楼音一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双手不由自主地笼了笼背后的纱帐。
“那就好,朕这就去竹林逛逛。
大婚的事情还需商议,先不急。”
皇帝往外踱两步,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说道,“你是定了亲的人,也要照拂一下南阳侯的面子,别以为躲在这里就逍遥自在了,这里好歹是你母后的故居。”
“啊?”
楼音笼好了背后的纱帐,站了起来,说道,“儿臣知晓。”
皇帝点点头,慢悠悠地去了,留下楼音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刚才说那番话,难道他以为自己带了面首来这秋月山庄厮混?
被皇帝误解,心里难免一阵窝火,她猛地掀开纱帐,看见季翊仰躺着,睁着双眼迎上她的目光。
“放肆!”
楼音的声音憋足了火气,恨恨地看着他。
层层纱幔飘在她身后,粉蓝相间,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恍若人间仙境一般,而纱幔前的楼音唇色正红,眉眼狭长,不像天庭的仙子,反而像个妖女一般。
季翊玩味地看着她,也不说话,欣赏着这极具冲击力的美感。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楼音有气无处发,正想着怎么泄愤了,席沉在门外传了话,进来,要见楼音。
楼音想出去见他,可转念一想,季翊躺在这儿呢,要是她一走,回头皇帝进来看见了,不好交代。
“叫他进来吧。”
楼音往窗下的榻边走去,离床远远的,问道,“怎么样了?”
与席沉一同进来的还有款冬姑姑,席沉从南阳侯府而来,款冬姑姑从皇宫而来。
“没有任何异动。”
席沉说道,“今日南阳侯还与齐大人一同饮酒,属下在侯府外看着他骑马而归,进去后,侯府也没产生任何异动。”
楼音捏住袖子,想到季翊在雪地里那一番话,她以为他把南阳侯怎样了,如今看来是还未得手。
“那你这几日还是派人盯着南阳侯,有什么异动都要回禀上来。”
楼音看了一眼纱幔后的床榻,他既然那么说了,那一定就做了什么事。
而款冬姑姑却没有听楼音与席沉的谈话,她看天色暗了,径直往床榻走去,准备铺床服饰楼音安歇。
“呀!”
款冬姑姑一揭开床帐,看见里面躺了个大活人,吓得往后一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待仔细去瞧,里面那人不正是季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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