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老师告诉我,她喜欢吃西瓜。”
孟惟悉也笑了笑。
赵西音抬起头,真诚道:“今天谢谢你,愿意帮我搭这根线。”
“小事。”
孟惟悉笑意收了收,约莫是觉得这声谢谢刺耳、生分、宛如陌生人。
赵西音迈步要走,孟惟悉拦了她一把,“去哪儿?”
“回家。”
“我顺路,送送你。”
赵西音似乎不想拆穿他方才的谎言,心里一丝微苦,然后对他说:“孟惟悉,上次误会了你,对不起。”
周启深被刀捅,她原本以为是他干的,两人在马路边大吵一架,出口伤人全是扎向对方的刺。
赵西音是关心则乱,但全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们之间,只剩旧情,再无往日。
后来他去欧洲,将自己置身忙碌工作中,尽量淡化这些影响。
再后来,他听到消息,所谓心痛,不过是再重复一遍。
再见面,孟惟悉平静许多,实则是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大概这么多年角力赛,明知已是回天无望,却仍孜孜不倦,梦不复醒。
两人并肩朝外走,走廊很长一段,灯光明亮,空气中窜着消毒水味。
门口愈近,孟惟悉脚步越慢,他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和周启深和好了吧。”
问句,他却平铺直叙,明明心里已有答案,仍不死心一般。
赵西音点了点头,“嗯。”
两人便都不再说话。
孟惟悉呼吸很轻,表情很轻,站在原地,人也变得很淡。
他没施压,没抗议,没争取,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深沉空泛地落到某一处。
半晌,他转过头,幽声道:“小西,走吧。”
行至台阶,孟惟悉走得稍前,甚至拿出车钥匙,双闪亮了下,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赵西音说:“孟惟悉,我自己走。”
孟惟悉侧过头,不容置疑,“太晚了,我送你。”
赵西音摇摇头,“不晚,还有地铁。”
她的避嫌之意已十分明显,又是那声“谢谢”
,每一声谢谢,都成了摧毁孟惟悉的不二法宝。
他胸口疼,身体也有些晃,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团棉花。
他陷进去,站不稳,差点倒下。
寒风扑面,孤月寂星,明天该是一个好天气。
孟惟悉敛了敛情绪,平静温和一笑,“好,我不勉强你。”
赵西音肩上的重压瞬间也卸下大半,她的笑容亦心无旁骛,“那你开车注意安全,再见。”
刚说完,两声急促鸣笛。
两人下意识地往同一个方向看去,就见一辆黑色迈巴赫不知何时停在路口,后座车窗滑下,露出周启深的英俊侧脸,他的丹凤眼往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孟惟悉。
四目相接,剑拔弩张。
周启深却适时挪回视线,不算愉悦地落向赵西音,沉声说:“小西,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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