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婆婆笑道:“此言差矣!
经天纬地虽列教派,却也不完全算一派,就和我大赵的书院相似,无论何家何族、何门何派子弟,均可前往习学,来去自如,既不算入了他门,也不算出于此门。
除非你得认可,留下做了经天纬地主事、教习之类,则另当别论。
当然,你出了经天纬地,只要不是行那为非作歹之事,亦可自认经天纬地出身。”
萧子申往常只听祖天骥言门派规矩森严之类,未曾想竟有这般地方,惊异道:“这也太自由了些,经天纬地收的过来么?”
柳婆婆道:“若人人都去,自然是收不过来的。
但想进入经天纬地,要求极严,除非有出身、品行能得经天纬地认可者之推荐,就连参选学子的资格也没有。
否则两千年来,若随随便便就能混进那邪恶不法之徒,经天纬地怕早就不复今日之况。
自然,出自经天纬地而为非作歹者,一圣三侯六儒宗自会处置,不留祸患;若天下有变,学子们也必须奉召。”
萧子申想了想,道:“虽如此,我也当征得师尊他老人家的同意方可。”
柳婆婆点头道:“该当如此!
只是你之武学尽被破解,若令师并无其他可授,你师徒二人需得早做打算,经天纬地正是一条难得的门路,又无改投师门之虑,我想令师定会欣然同意。”
萧子申点头应后,柳婆婆就嘱咐萧子申,若得许可,就到汴京太丞侯泪宫辞的泪府寻她,届时自有安排。
二人说话间,竟就到了越州,萧子申抢前付了船资,正打发船家离开,柳婆婆竟叫住了船家稍留。
三人上得岸旁,柳婆婆问道:“萧公子接下来去哪里?”
萧子申道:“家师叫我自去岳州寻他。”
一旁一直无语的泪千行闻言,看向萧子申,两眼顿现光彩,讶异道:“公子要去岳州?”
萧子申答了声:“是!”
柳婆婆见状直摇头。
泪千行知自己过于露骨,顿觉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我与婆婆要去镇州办些事,若公子能在岳州待到六月,到时再答谢公子今日相助之情。”
萧子申这才想到:“怪不得适才柳婆婆让船家稍留,看来竟是马上要走!”
柳婆婆路上对他说了那许多好话,竟使他颇为不舍,想到自己闲来无事,亦可一同前去,又怕引得误会,只点头道:“今日之事,也不知是该谁谢得谁,倒是小子当感谢婆婆一路教导。”
说罢向柳婆婆一揖到地。
柳婆婆见状,急忙伸手扶起,道:“都是老身浅见,公子不要笑话才好。”
想了想,续道:“越州离得乱石港颇近,那付一鸣料不会善罢甘休,公子还要多加留心些,不要着了道儿。”
萧子申道了声谢,又转头对泪千行道:“我到时在枫苑客栈,泪姑娘和婆婆可来寻我,六月我是不走的。”
泪千行二人料萧子申停留岳州,怕与卫情天寿辰有关,就点了点头,欣然答应,三人就此道别分开。
泪、柳二人自上了船,沿江南下;萧子申一人背了包袱、长剑,往投越州客栈而去。
萧子申选了越州北边一家颇为清净雅致的客栈,定了二楼一间上房,吩咐了小二热水饭食,就坐于房内椅上思虑今日杀人之事。
萧子申自笑自嘲,原本自己出村之时,曾想不为一歹,不杀一人,没想到既在临州惹下不知何样乱事,今日却又连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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