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年那时候不想跑和音乐无关的通告,不想上与音乐无关的综艺,不想接各种代言……心气高且锋芒硬的年轻人总是有很多的“不想”
,妄图单纯凭靠自己的歌就能在五光十色的娱乐圈里站稳脚跟。
那时候岑归年还有个陈鸣素未谋面且不知底细的恋人,和他一个性别。
刚出道就埋了这么大的一颗地雷。
初出茅庐的小少爷经常把陈鸣弄得心力交瘁。
“那时候我的脾气比现在还要坏一点,和岑归年发生摩擦的是经常的事情,他被夹在中间是里外不是人。”
霞姐伸出手指,“三个月,他往我这里递了四次辞呈。”
工作的磋磨带给人的成长是巨大的,代价也是。
等陈鸣终于熟练地处理自己工作,习惯了在岑归年和谢霞晖之间斡旋,某天他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自己。
短短一年,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初出校园的意气风发到脸上写满“滚吧,绝不与生活和解”
的憔悴。
真要论起来,其实岑归年和霞姐那时候的想法都没有错,一个是就坚持初心的音乐人,一个是考虑既得利益的商人,他们立场不同。
反正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这几年陈鸣终于到了总助理的位置,才算是熬出了头。”
霞姐描述中格外桀骜不驯的岑归年,和里面坐到现在没说过一个“不”
字的他简直就是两个人。
姜南:“可他刚刚并没有对赶通告这件事表示很排斥。”
霞姐:“陈鸣的功劳,他找到了最适合岑归年的方法,只要安排有紧有弛,满足了他对创作时间的要求,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难怪霞姐刚刚一直对岑归年强调他的休息时间分布。
岑归年本质上还是个只要顺毛摸就不会有大问题的人。
“岑归年这小孩有时候犟起来确实让人头疼,但研究透了也不过是一切孩子闹脾气的把戏。”
霞姐手撑着阳台的栏杆远眺,“如果真的不图名利的话也就不会进娱乐圈了。”
“他也知道,机会和牺牲总是成正比的。
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曝光和关注,哪有人会一直无条件支持他。”
人易变,茶易凉。
很难说岑归年自己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担忧。
霞姐:“这都扯远了。
总之,你不要太听岑归年的话。
他这性子,有时候自己都不会记得自己的话。
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姜南没反驳,心里对她最后的这句评价不可置否。
恰恰相反,岑归年是个记性很好的人,他总是会把别人对他说过的话记在心里,尤其是他在乎的人。
他只是习惯了悲观地认为会被辜负,就套上了层“没关系啊反正我不在乎”
的外壳。
他能在相似到像是复制粘贴的档口,一堆坐着小马扎的人中,每次都精准“偶遇”
那个夸他好看的卖豆腐的奶奶。
姜南在酷热难挡的某天顺嘴提起说想看的木棉花,会在回暖但仍微凉的某天出现在他手上,满满的一罐,都是大朵又没有残缺的。
抱着它像是抱着一团没有温度的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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