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员俱乐部?喂、喂、喂,陈大站长,你这不是要割我老李的肉吗?”
李宝棠嬉笑一声说,“这事得看继祖的喜好不是?你不能让继祖只选这两个地方,对不对,继祖?”
“要我说嘛!
要求不高,因为明天中午、晚上我都有约了。
这样好了,明天晚上八点后,我们仨到东风影院看一场电影好了,然后就在附近的枇杷街吃点宵夜,这不过分吧?”
我得为我明天晚间六点与白鸽的接头计,绝不能主次不分,让他们搅了我的大事。
“什么呀?继祖,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这是给你机会了呀?老李他现在发了大财了。
你看他,肥头大耳的,捏哪里都是肉,随便割哪一块,都能炸出一大锅油水的。”
陈更烈不满意我的这个选择,他恨不得我替他痛割李宝棠几刀。
“嘿,继祖他就是个实在人,跟过去没两样,晚上看电影好呀!
说真的,枇杷街的小食呀宵夜呀!
我好久没吃过了,真的,继祖一说,我现在就来胃口了。”
李宝棠用力勾了一下我的胳膊,笑个不停。
“哎哟!
老李,你勾痛我了。”
我叫了一声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哟!
我得休息了。”
“诶,今晚是真的抱歉呀!
继祖,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不是在上海教书吗?”
陈更烈停了一下问,“是不是共军要打上海了,你不得不回老家这边?”
“共军要打上海?这关我什么事哟?”
我佯装不知情,笑了笑说,“我一个教书匠,他们打过来又怎么样?我不还是个教书匠么?我跟你们说,我是因为胃不好,就是胃病老不好,我想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了,我听我舅妈说,高雷这边有人主张分我家财产,我才不得不回来,这跟共军打不打上海,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我就说嘛!
继祖不会不管他老家这边的事的,你想想呀!
那么大的家业在高雷,能说不回就不回吗?”
李宝棠碰了一下陈更烈的胳膊,很认真地说,“继祖家里的一件小小的宝贝,就够我们啃上一个月了呀!
陈站长,也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明天晚上,我们在东风影院大门口见,怎么样?”
“好,先这样,我们明天晚上见。”
陈更烈走前对我重申了派人上门修理我家大门的时间,说一早八点之前肯定会有人过来修门的。
“你们可别来那么早,我八点半才起床的。”
我将他们俩送到大门口。
“那好,我让他们八点半到场,也就一会的功夫,不会担误你时间的,走了。”
陈更烈对我挥了挥手,跟我告别。
他最后一个上车,车上全是他刚才带来的手下。
他们是如何得知有人在我家集会的事呢?他们或许更早就关注到我的这个家和李香兰的个人行为了。
他们走后,我返身回别墅,仔细看了我家的大门,大门给踹歪了锁头,两边门才分开了,我这才想起我昨晚并没有打上门栓,不然,这个门不是那么容易就给踹开的。
我试关了一下大门,两扇门都有些歪了,合不上,我只好用两张凳子先顶着,明天也许要一个小时才能修好的。
这一晚,我就在一楼沙发上睡,天快亮时才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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