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那花骨朵中心拥拥簇簇的花瓣骤然盛放至茶靡。
“你……”
窗户骤然被人打开,去而复返的晏栖站在窗内,蹙眉望向外头的陌生人。
更准确地说,他望向的是来人手心的花。
“这花开得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把它摘下来?”
捧着花的人被他这样直白地注视着,愣了许久才出声道:“……抱歉。”
晏栖有些小脾性,上挑的眼尾轻轻瞪了他一下,
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都摘下来了还说什么抱歉。
他不太高兴地扫了眼外面的人?()?[(),伸手拿回不小心忘在窗棂上的手帕,而后那窗户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被晏栖砸窗对待的……赫然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神明。
从那之后,这位神明总是看着晏栖,连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一天多过一天,日复一复、年复一年。
祂并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祂只是想就这么看着这个病体沉疴的青年。
晏栖开心时眉眼都会舒展,激动时雪白的面颊会带上潮红,像初生没多久的小猫,软乎乎的在人心尖上打颤。
晏栖身体不好,时常咳嗽,每次咳嗽时他都会不受控制地攥紧拳,用力到巴掌大的脸皱在一起,看着让人心里平白也添了几l分难过,恨不得将心剜出来给他。
晏栖喜欢看有生命力的东西,尤其是花,他爱花,所以不许仆人摘花,他房内也并未摆设花瓶,更多时候,他都喜欢靠着廊柱看院子里盛放得一簇又一簇的花。
晏栖还很讨厌喝药,却一天三顿都在喝,他讨厌这苦涩的药味,每次喝完眼里都会溢出细碎的泪,又不肯在人前掉泪,等伺候的仆人离开了,才背过身无声地躲起来呜咽,活像只小猫,蜷起身子用粉嫩的舌尖去舔舐湿漉漉的鼻子。
神明看着,忽然很好奇这药是什么滋味。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祂不能做的,神明随心所欲,趁晏栖闭目安睡时,祂微微俯身,偷尝了青年殷红唇瓣上那一点淡褐的药渍。
……很新奇的味道。
好像是甜的。
那为什么晏栖这么害怕这股味道?
神明疑惑地垂眸,却倏忽撞进晏栖充斥着惊诧的、清明的眼中。
“……你?”
房内烛光昏暗,神明望着眼前人明亮的双眸,像是忽然间意识到了祂这么做不太对。
晏栖才刚说了一个字便双眼一闭睡了过去,房内只余下一位偷香窃玉的神明。
神明站在黑暗里,长久地、静默地注视着晏栖的睡颜,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喜欢这样看着。
晏栖第一日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觉得昨晚上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仆人把一天三顿的药端到他手边,他魂不守舍地喝了一口,惊奇地发现药变甜了。
晏栖忍不住蹙了下眉,他喊来仆人尝了尝这药,对方被苦得一个劲咋舌,“这药没什么问题呀,少爷可是觉得太苦了?我吩咐人去拿些糖糕来。”
“不、不用了。”
晏栖一头雾水,不信邪地又喝了好几l口。
还是甜的。
他有些懵地盯着药碗看了很久,直到仆人催促才一饮而尽。
……其实这不是晏栖身边发生的第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他好几l次睡前赏月忘记关窗户,本以为会着凉,结果第一天醒来时窗户永远是合拢的。
花园里种了好几l年却一直没开的西洋花在一夜之间盛放,他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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