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
沈茹回头看她,“你知道是什么急事?”
小茜想了想,“好像是要追捕什么盗匪,去了别的县城。”
沈茹隐隐有些失落,想起昨晚他说升任捕头的事情,又担心他太过急切如果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办完了山庄的事儿,沈茹带着小茜两个人一起去了胭脂铺,同赵掌柜商量胭脂坊的事情。
正是下午客人少的时候,沈茹正同赵掌柜在柜台边谈话,冷不丁的听到店铺外头一个女人尖锐的嗓子。
“啊哟,我说呢,人家当年卓文君当垆卖酒,现在沈大姑娘可当柜卖胭脂咧!
还不知道卓文君新寡,那司马相如在哪儿呢!”
沈茹转头,便看到张夫人一身锦服满脸酸气的看着她,在张夫人身后站着两个人,左手边的夫人衣着华贵,一双冷眼盯着她上下的睃。
看到那夫人,沈茹蓦地只觉得脊背一寒,仿佛一股寒气从尾椎骨上窜上来一般。
张夫人对身边的夫人说:“段夫人,都说沈记的胭脂好,咱们今日既然经过了,又是沈大姑娘当柜卖胭脂,咱们能不捧个场吗?”
她口中的段夫人不是云氏还能是谁?
站在云氏身边的是她未来的媳妇嫡亲的外甥女傅青芳,傅青芳亦是看着沈茹冷笑:“那就看看呗,看看沈记到底有什么不同凡响,叫那么多人成日想着,勾的人神魂颠倒。”
这含沙射影的话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沈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云氏和傅青芳,简直是冤家对头大汇聚,只差一个段东楼了。
赵掌柜看了沈茹一眼,意思是她要不要到内堂回避一下,沈茹淡然的摇摇头,人家都找上门来瞧见了,再避倒显得自己胆怯了。
“夫人,想看点什么?”
沈茹语气镇静的招呼她们。
因为沈记撤了张记的货,张夫人一直怀恨在心,没有机会报复,如今好容易得了机会,身后还有春陵县第一贵妇段夫人,她若不是不好好显显手段,倒是叫人笑话。
张夫人微微一笑,指着柜台里头一盒胭脂:“大姑娘将那个拿给我看看。”
沈茹按照她的意思,将胭脂拿出来打开给她看。
张夫人拿起那盒胭脂,禁不住的冷笑,轻蔑的说:“我说你们沈记的胭脂不怎么样嘛,瞧这色调,淡的可以,若是人家姑娘擦了,还不知道看不看的出颜色来。”
沈茹耐心的说:“夫人如果需要浓烈的,自然也有。”
张夫人讥讽道:“瞧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看到我这把年纪了,就知道单薄的胭脂不顶用,怎么不一早拿颜色浓的过来,真是木头人一般,戳一下动一下,做生意的,能不能脑瓜子灵光一点?”
云氏在后面唇角微掀,看着张夫人教训沈茹,这女子,原先相看的时候她看了一回,以为她沈家能教养出个不错的,加上沈家有财,她这才同意了这门婚事,想不到最后还是被这丫头摆了一道,她心里怎能不恨?
傅青芳捂唇轻笑,添油加醋的说:“张夫人说的没错,你们沈记做生意太差,连看客人的眼色都不会,这样做生意啊,这偌大的铺子早晚让你沈大姑娘关门大吉!”
这几个人一唱一和的,显然就是来找茬的。
沈茹一双乌眸定定的看着这几个人,眼眸子在几个人脸上扫视。
几个人看到她这神色,倒是有些愣住了。
被人这样说,还不恼?疯了不成?
关门大吉?沈茹心里冷笑,沈记几十年的生意,被你们说几句就关门大吉?可笑。
沈茹径自将胭脂放回了柜台,垂了头自顾收拾胭脂的次序,淡淡道:“几位夫人是来看货的?还是来找茬的?我也知道深宅大院的无聊的很,不过看戏请出门左转,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闹事的,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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