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管家急忙跑过来,急得满头是汗:“报告老爷……是……是一个怀孕的妇女……”
他正打算拦着那妇人,奈何那妇人肚圆如球,他也不敢真拦,被那妇人的声音竟然传到了喜宴上,真是晦气的很。
“冤枉——,让我见大人——我要见段大人——”
女子依旧凄厉的叫着,原先熙熙攘攘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来宾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氏笑容一敛,眸底浮起一丝戾气,哪个不长眼的,难道不知道今日府中喜宴,竟找这个时候来喊冤?
段县令恼火归恼火,可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怎能置之不理?
“叫她进来!
既然是来喊冤的,你们拦着她作甚?”
段管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喏喏道:“好的,这就放进来。”
管家带那女子进来的时候,坐在上席的英俊男子脸色蓦然一变,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女子,喉头不断的滑动。
女子穿着石榴裙,肚子圆圆,待要跪在县令跟前,县令看她跪不下去,道:“你就不用跪了,你有什么可冤屈的,既然到了这里,直接说出来吧,本县会替你做主。”
女子抬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县令便叫道:“公公,您要为媳妇做主啊!”
一语说出,众人皆惊,一时间,整个庭院安静下来,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声音。
段县令脸色煞白,瞪圆了不可置信,呵斥:“不要乱叫!
谁是你公公!
我儿子还未成亲,哪里来的媳妇?!”
女子哭啼着说:“小女名叫崔樱,原本是迎春院的歌妓,自从遇到了段公子,便一心改过决心从良,公子替奴家赎了身养在外头,说只等跟沈家成亲之后便将我娶进门做妾室。
奴家是日也盼夜也盼,谁想沈家没结成亲,现在又娶了傅家的姑娘,我肚子一日大一日,我等的,这肚子里的孩子却等不得。
我一心急,便想着今日大人寿宴,也只有大人能为我腹中孩子做主了,这可是段家的骨血啊!”
女子说完,来客一片哗然。
一个未成亲的公子,便在外头养了外室连孩子都有了,做出这种事,不论对原先订亲的沈家,还是如今结亲的傅家都是大大的不敬。
段家公子好歹是一个举人,做派如此龌蹉,怎能不叫人唏嘘。
段县令气的两额青筋跳动,怒喝一声:“东楼!
给我站出来!”
段东楼脸色苍白,他站在了父亲的跟前,目光怨恨的瞪了一眼崔樱。
段县令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孽子!
你怎么说!”
段东楼无法抵赖,因为崔樱肚子里的确怀的是他的孩子,即便他不在乎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在乎这个孩子,这应该是他第一个孩子。
段东楼垂着头,没有说话。
段县令怒不可遏,吼道:“你抬头看我!
像个男人一样说话啊!”
段东楼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望见了父亲一双满是怒火的眼。
“啪!”
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段东楼的脸上,打得他半边脸红肿。
段县令指着他手指不住的颤抖,“为父教养你这么多年,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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