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只记得瞎子说过一句话:“钱在东南方向。”
对于父母的这套房子,我唯一的印象就是它原本计划盖成两层楼的样子。
但由于资金短缺,最终只建好了一层。
二楼的楼梯上去后,是一个宽敞的大平台,可惜没有装上屋顶。
我记忆里还记得露台上有青苔,我站在露台边缘的护栏边向下丢石子。
再后来我父母就离婚了。
离婚前夕,我母亲还跟我说:“到法庭上法官如果问你以后要跟谁生活,你怎么说。”
我毫不犹豫的说:“跟外婆。”
因为我从小是外婆带大的。
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三年级。
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婚,父亲从此消失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把我放到外婆家,我母亲当时在汽车厂上班,后来找了个大他几十岁的同车间的小组长结婚了。
现在想想,或许有小组长的照顾可以少干一点重活,又或许能从小组长那点获得些许父爱吧。
从那时起,我变得越来越内向和孤独,
当然后来也没有让我上法庭。
这或许是一种幸运吧,毕竟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面对这样的场面实在太过残酷。
然而,父母的离异却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每次去公共浴室洗完澡出来、躺在休息区,心里就会有莫名的空虚感和孤独感。
97年香港回归,那年我父母离婚,那年也是我十岁生日。
在那个年代,离婚还是个新鲜的名词,但凡谁家有人离婚了,必定成为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
记忆里依稀记得,那天是我生日,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两个家族的人都齐聚在外婆家中,为什么说是外婆家中呢?
据我所知,当年外公是跟着他的哥哥一起逃饥荒跑出来的。
由于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外公只能在当地的码头上从事体力劳动来维持生计。
后来,外公长期为老祖家打工,老祖见他为人诚实可靠,便将自己担任会计工作的大女儿许配给了他。
相比之下,外公的大哥则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曾经当过兵,安置好外公后,带着三弟一同前往上海发展。
那时三弟还年幼,大哥负责供养他上学读书。
大哥最终选择在上海定居,而三弟却跟人打架犯下错误,用大哥在战场上获得的荣誉勋章保住了性命,之后便前往常州定居。
以上这些故事,都是我从外公、外婆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的。
那天的生日晚宴,最终演变成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只记得自己和叔叔家的儿子在门口玩沙子,突然感觉到手指一阵刺痛,原来是不小心碰到了破碎的啤酒瓶碎片。
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我茫然地望着受伤的手指。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大人们尖锐的争吵声,但我无法理解他们为何如此激动。
如今想来,或许那时的争吵与父母即将离婚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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