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我调酒不止一年了。”
大维说。
“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方程瞪圆了眼睛。
“要什么准备。”
大维轻描淡写地说,“只要不把不该混在一起的混在一起就行了。”
这话说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
方程还要解释,可大维似乎已经决定好了,任她说破了嘴都不松口。
赶鸭子上架的方程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调酒,她当然也想了,调酒师和助理的待遇那可是天涯之别,但是,一旦搞砸,别说当什么调酒师了,这地方估计就再也没她的容身之处了。
表演开始前,方程再次向大维哀求,“老板要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杀你之前,他会先杀了我的,放心吧。”
大维冲她摆摆手,一副天塌了有他顶着的表情。
“你被杀了,我都不想被杀。”
方程说。
“你个小没良心的。”
大维痛心疾首,“怎么着我也算是你师傅,有你这么盼着师傅早死的徒儿吗?”
方程翻了个白眼,随着动感音乐的响起,方程深吸了口气,推脱不了,只能迎上了。
灯光打过来时,方程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手中的东西抛出去。
强烈刺眼的光照在吧台,照到她身上,周围的灯光瞬间暗了下去,音乐在这一刻变的低缓,她成了全场的焦点,这种感觉让人紧张的不知所措。
方程直接愣那儿了,直到大维朝她丢过来一颗花生米,才把她砸过神来。
僵硬如机器人般的身体才开始启动,拿摇酒器,拿酒瓶几乎都是机械化的动作,中间更是差点拿错酒瓶。
方程似乎听到了底下人的唏嘘声,也似乎看到了捂脸不忍直视的大维。
她也想捂脸,她也不想看自己,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肯定是丑态百出,动作僵硬又别扭,但是,灯光下的她又没法躲,她移动到哪儿,灯光就移动到哪儿,可想而知,肯定是360度无死角的暴露在大家面前。
出糗是一定的,想到这儿,方程干脆破罐子破碎了,也不想后面会怎么样了,反正丢人也是丢到姥姥家了。
于是,她也不管那些花活的动作和顺序了,怎么想就怎么来。
什么抛瓶,什么急停,她想抛就抛,她想急停就急停,胳膊上,手背上,都是按平常按玩刀子的习惯来的,这些从小就练,熟悉的就跟吃饭喝水那么自然,跟着音乐律动的频率,混入,摇器,分装面前一溜儿的杯子。
方程打从破罐子破摔那一刻,就已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上,等杯子的酒装上,分别放上配饰,她才想起她不是在家里,不是一个人,她的周围有很多顾客,人才陡然打了个激灵,愣是硬着头皮看向四周。
四周静了有那么两分钟,然后就感到空气就像解冻了般,不少人喊叫着奔到吧台,去端刚刚调出来的酒。
这里面有男的也有女的,当然了大多都是年轻人。
方程见状,不由松了口气,想像中的朝她丟臭鸡蛋的场景没出现。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抱着纸巾的大维冲她问。
“岂止是不可思议。”
方程吞咽了下,“我都想好卷铺盖滚蛋了。”
“你要是一直像开始那样真有可能。”
大维也跟着松了口气,“好在,只是几分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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