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有些不解:“王爷,为何让县主冒险?”
西射的斜晖落在苏岸俊美而淡然的脸上,他曲起腿,目光几乎有些闲适:“我们出面,背后的那个人就不会出面了。”
子虚默然,现在锦衣王府上下大乱,明月县主可能有危险,可王爷外出与友人郊游,众人找不到人这是在混淆视听!
苏岸弹了弹衣襟,便有细尘在阳光里凌乱飞飘。
子虚轻声道:“他们带县主上去了!”
苏岸看了看子虚紧握双拳的子虚,又看了眼对面,安抚子虚道:“他们意不在伤皎皎性命。”
子虚却不敢掉以轻心:“谨防丧心病狂。”
苏岸默然,复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窗。
苏皎皎跟着人上了三楼,进了一间房子。
房间是铁门,铁窗。
一进去,沉重的门便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听得“咯噔”
一声在外面上了锁。
屋里血与火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剪子刘被双手吊在铁链上拷打。
屋内光影暗淡,却有一个大火炉烧着烙铁。
剪子刘被脱光伤身,拷打得没了人样儿。
乃至于他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苏皎皎的到来。
刑具的一旁,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搭着二郎腿,扇着纸扇,神情玩味悠闲。
他见苏皎皎进来,也不起身,而是用细长的桃花眼打量了苏皎皎一眼,唇边便泛起暧昧的微笑来。
他漫不经心地对手下道:“泼醒了他,让他见见人。”
于是那个满脸横肉的手下端起半桶水对着剪子刘兜头泼下!
剪子刘仓促间狼狈醒来,他有懵,先是像垂死的鱼一般大口的喘息,然后他发现了苏皎皎。
只看了一眼。
他哭了。
他声息哽咽,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个衣冠楚楚摇着纸扇的年轻人却是站了起来,笑绵绵地开了声:“听说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县主,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苏皎皎抱了抱拳:“坊主客气客气。”
那年轻人拿出一纸契约递过来:“县主过过目,五百两白银,白纸黑字分毫不差。”
苏皎皎接了过来,看也不看便动手撕了。
那年轻人也不恼:“我自知锦衣王府的气派的,县主亲自来,料定是少不了银子。”
苏皎皎抬了头直截了当:“你何时放人?”
一双水盈盈清澈而明亮的眸子。
苏皎皎尚嫌稚嫩的脸映着炉火的红光,让她冷峻的表情凭添一层艳色。
不得不说,这般沉静冷艳的女子,就像一头陷阱之中,犹不驯服而按捺欲搏的小兽,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和哀艳,甚是动人心魄,引人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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