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坐着的两个贡士看到了楼下的热闹,也听到了楼下的谈论,只见一名贡士说道:“市井小民的谈论都是无稽之谈!张兄你认为呢?”
姓张的贡士说道:“你没听到吗,那个叫六爷的人并非市井小民,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却整日炼丹,唉。”
这名贡士说道:“不说了他们了,张兄你听说了么?我听说陛下对礼部的请立皇子的奏章,被陛下允准了。”
“我听说了,不过这事估计要到殿试放榜之后了。”
张贡士说道。
这名年轻的贡士说道:“陛下春秋鼎盛何必那么着急立嗣啊。”
张贡士却说道:“不是陛下着急,是大臣们一直催促。”
年轻的贡士说道:“不过也是,早定国本,有利于朝政稳定。”
张贡士说道:“贤弟有所不知。
你只看到表面的一层意思啊。”
年轻贡士说道:“愿闻其详。”
说着又靠近了三分。
张贡士说道:“今年正月,圣体微恙,谁知二月便忽然加重,三月便卧床不起了,但是竟然很快又痊愈了,当时朝野都说是列祖列宗保佑,民间更有传闻就如刚刚楼下所说的那般。”
正说着楼下有时哄堂大笑的声音。
年轻贡士点头道:“这些都知道的,可是这与过继皇嗣有什么关系么?”
张贡士说道:“这就是原因,其一,陛下必有所担心,日后再有什么不测,太后、皇后没有了依靠;其二,陛下若神仙护佑,真能高寿,届时再过继皇子,皇子也必然年长,恐怕又是一个前宋“濮议之争”
到时必定朝野群臣纷争,党争骤起啊;其三,陛下醒后种种作为不似以前,豹房竟再无去过,那么我敢断定,陛下下一步一定会有所谋划。”
年轻贡士听了这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之后,不禁对张贡士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满脸钦佩之色,虚心求教道:“张兄,小弟真是愚钝至极!
还请张兄不吝赐教,您究竟是如何看出陛下想要有所谋划呢?”
张贡士微微一笑,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他缓缓答道:“朝野上下,众人皆知陛下原先最为宠信之人是谁。”
说着朝四周看看了,声音更小了些接着说道:“起初,宫内有刘瑾当权,宫外有钱宁掌权;后来,则是宫内有太监‘三张’得势,宫外有江彬专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