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活于东家的苦难之人,为其夙兴夜寐的劳作,受着非人的压迫。
若是遇见个良善些的东家,尚且能过着下去,若是遇见黑心的,打骂俨然是家常便饭。
听闻霍戍同乡的遭遇,他心中不多好受。
本以为霍戍受徭役上战场上十年光景,可若未曾投身军营生死一线,乡里的人不曾徭役日子也一样过得水深火热。
范伯说完,强行从坎坷的往事之中抽出身来。
故人再遇,合该不说这些揪心的事来。
转看着霍戍精神气派,喜悦道:“自你服徭役后就再没得到过你的消息,村里都以为你没了,不想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见着。
我也算是心有所慰了,要是阿戒还活着,再见到你定然高兴。”
霍戍紧着眉头,想到那个年少时与他一同学过箭赛过马的少年,不免问道:“阿戒怎么没的?”
范伯眼中难掩伤怀:“原上猎捕的时候没了。”
霍戍张了张嘴,有许多的话想说,可到嘴边又好似没什么话能说。
最后也只有悲哀的两个字:“节哀。”
“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各有命。”
话虽如此,说起已故的儿子,到底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对了,阿戍,你如今是何营生?北边的战事停了,活着的人都返还了乡里,你既未入京,还与南边的商队一道?”
“战事停歇,我只身去了南边,成了家。
此次回北域,是做生意过来的。”
霍戍转看了远处的马棚一眼:“他们也是我从南边带来的人,今贩了茶,预备返还了。”
范伯点了点头:“好,好事情。”
他眼间有笑:“你自小就有本领,如今能从南边带货至北做生意,实属不易。”
说着,转又想到什么,他连忙道:“对了,阿守他.....”
霍戍听到这两个字乍然变了神色,看向了范伯。
察觉到霍戍那双三白眼里的冷光,范伯默了默,又将话吞了回去。
空气中静默了片刻。
桃榆动了动眸子,小声问道,打破了宁静:“阿守是谁啊?”
范伯看向了桃榆,又见着他被霍戍握着的手,试着同桃榆说:“是......”
“是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话终究还是从霍戍嘴里吐了出来:“如今又是死是活?”
范伯连忙道:“他就在这儿!”
旋即他又试探的问:“你走后,这些年,他时常挂记着你。
你要不要见见他?”
霍戍未置可否。
范伯见此,折身想要前去唤人。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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