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直问。
“借的。”
老头狡黠一笑,骗腿上车:“我带你。”
刘彦直上了座位,费教授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静静的校园里,远处不知道谁的口琴声传来,更添夜色妩媚。
1987年的城市街头,寂寥无比,宽敞的马路上只有夜归的工人,望着童年记忆中的大楼和梧桐树,刘彦直的记忆开始变得混沌,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1987年,还是2017年,亦或是成为植物人的1997年。
费教授毕竟老了,体力不支,骑到城外就换刘彦直,一老一少紧赶慢赶,终于来到翠微山下,山高路陡,夜色黯淡,刘彦直索性弃了自行车,背费教授步行上山,爷俩爬了四十分钟,抵达山顶,这儿人迹罕至,土坑依旧在,坑里的金属保护层也在。
“老爷子,我去了,你好好活着,等着我。”
刘彦直躺进了坑里。
“走好,年轻人,我会等着你的,咱们还剩一瓶酒呢。”
费教授远远坐着,老人在月色下开始唱歌,是一首忧伤的英文歌曲。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
andneverbroughttomind?
shouldauldacquaintancebeforgot,
forthesakeofauldlangsyne.
...
we'lltakeacupofkindnessyet
forthesakeofauldlangsyne.
forthesakeofauldlangsyne.
白光一闪,土坑没了,连同里面的金属保护层一起消失,土地平整,上面野花烂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刘彦直睁开眼,又是党爱国那张脸。
“成功了么?”
他急切的问道。
“天亮去费教授家看看,我答应过他,要去陪他喝剩下的那瓶酒。”
刘彦直爬出土坑,换下烧焦的中山装。
党爱国等不到天亮了,他立刻给留守研究中心的部下打电话。
“小王,费教授是哪一年去世的?”
“费教授还健在啊。”
小王迷迷糊糊的回答,“他老人家身体还行,没听说住院。”
党爱国挂了电话,冲刘彦直竖起大拇指。
“穿越津贴。”
刘彦直说。